“……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额娘可有什么眉目?”
就像胤礽把事情推给了自己,便再也不管,辛夷在说完了这话后,一样是觉得一身轻松。
完了完了,她现今可真是被这封建统治思想给腐朽了,层层盘剥做得不要太熟练。
未想,瓜尔佳氏在听完后,本还严肃的表情忽而一松。
真是的,这匆匆忙忙被召进宫中,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才不过如此。
“也是巧了。”她道:“阿哈这边还真有一个合适的人选,都不用回去再找,只要娘娘觉得满意,阿哈一会儿出宫,便能直接过去说合。”
“哦?不知是谁家子弟?”
瓜尔佳氏笑道:“却也不是什么外人,汉军正黄旗,刑部右侍郎李辉祖之子——李锴,不知娘娘对其可还有印象的?”
“李锴?”
辛夷摇了摇头,她又不是什么超级电脑,哪还能是个人名就录进脑子里。
“不过,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李辉祖之妻,是不是参领禅图之女?按辈分,我还该称呼她一声族姑的?”
“确实是她没错。”
辛夷颔首,以索额图家现今景况,确实是再找一户与她沾亲带故的作配,成功几率才比较大一些。
“如此,额娘便再多说说这李锴的情况。”
瓜尔佳氏应下。
“这李锴,乃是康熙二十五年生人,生肖属虎。”
唔……竟直接比胤礽小了十二岁?那倒是和桓若的年纪相配了。
“去年已由监生,补授为他们本旗的银库笔贴式。”
还已经开始工作了?虽然职位有点水,但也总比没有要来得强。
“阿哈虽没见过真人,但听李夫人讲说,倒是个爱读书的性子。”
辛夷抬手打断了她。
“等等,额娘,再让你这样夸下去,我都是要糊涂了。如果对方真如你说得这般好的话,那你为何觉得他家会愿意与索额图结亲?”
不是辛夷势利眼,但现实就是如此。哪怕里面涉及到了她的面子,她也不觉得只要自己一句话,就能这样管用的。
瓜尔佳氏咳嗽了一声,道:“就是……阿哈事后又是打听了一些,这李锴虽然学问不错,却似乎无心官场,一心只想要去走遍名山大川,寄情于山水。所以……”
所以女方能不能给他带来朝堂上的助益,已经不重要了,反而会更加看重对方的才情品性一些?
唔……因为索额图罪名定得含糊,旁人虽然纷纷避之唯恐不及,但似乎厌恶之情也不重?对女儿家名声方面的影响,便更小了一些?
毕竟仅在几年之前,那还是京中颇受追捧的赫舍里格格,若非是出了意外,哪是等闲人家会可以肖想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李辉祖近来病重,大夫说不过也就是这半年的光景了。”
这事儿辛夷还真是不知道,毕竟她又不是负责给朝会管考勤的。
“李家这是……想要找人冲喜?”
瓜尔佳氏连忙摇头。
“那倒不是这个意思,李夫人也知道她现今之举容易引人误会,当初第一时间便解释了。”
反正瓜尔佳氏觉得对方的态度还挺诚恳。
“她自言是不信什么冲喜之说,只道生老病死都是正常规律,更何况李辉祖已年近古稀。”
瓜尔佳氏以目光示意辛夷,就李辉祖这个年纪,便是随时去了,那都已经能算是高寿。
“现今,一来不过是不想耽误自己儿子再等三年,另外也是希望能让李辉祖在临终之际,亲眼看到李锴成亲。”
辛夷颔首,认真考虑了起来。
这般,除了名声上不好听一些——毕竟不管何时何地,总会有那些嘴碎之人——其余各方面的条件,倒是都正合适桓若的处境了。
“不知李家祖籍何处?”
若届时明珠想再闹什么幺蛾子,等李辉祖一闭眼,李锴丁忧守孝,倒是可以直接避开。
“李辉祖出身铁岭名门望族辽东李氏,为明太傅宁远伯李成梁的叔祖父李春茂后裔。”
辛夷闻言沉吟片刻,终是点头。
“可以,额娘自相周全便是,若有需要,可使人知会贾赦之妻。”
瓜尔佳氏应下,后又与辛夷聊起了几句有关乌恩其的童言趣事。
先前,尼楚贺因为生产过后,便紧接着再有孕事,实在无力照看自己的长子,只得将他托付给了瓜尔佳氏暂时养着。
瓜尔佳氏也并非是那等恶婆婆,说了是暂养,便从来没动过要让她们母子骨肉分离的念头。
哪怕她确实是挺馋自己这个大孙子的。
毕竟,谁让她当初直接就是缺失了自己一双儿女的幼年时光,在接手了乌恩其之后,才稍稍有被弥补一些。
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