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辛夷幽幽看向了他:“今年去塞外巡幸,又没我的份儿呢。”
“啊……”
胤礽有些尴尬。
辛夷:“我康熙三十年嫁你;三十一年时你哄我,说转年带我去;结果,三十二年我有了身孕。然后,一年有一年的借口。如今,可都是康熙三十六年了。我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还是幼时的五台山。”
“那个……”
胤礽感到窒息。
“名单我都看到了,五弟妹和七弟妹可在上面。她们倒是好命呢,有一个言未必出、行却已经果了的好夫君。”
“不是。”胤礽试图解释:“这次之所以会带上她们,是因为此行汗阿玛准备将小十的未来福晋一道带回来。有女眷在,总会方便些。”
辛夷就这样看着他,不咸不淡的“哦”了声,反问:“所以,我现在都不算女眷了?做人嫂子,做得久了,是就已经没有性别了吗?”
“呵呵……”胤礽头大,小小声的说:“这不是弘晋他们都还小,不仅是你,还有三福晋、四福晋,也不在名单之上啊。”
“那三阿哥和四阿哥可有答应他们的福晋,说会带她们出去?”
胤礽想了想,斩钉截铁的点头:“有!肯定有!不信你明日派人去问,他们一定会说有!”
辛夷又是拧了他一把。
“你快是别再给我丢人了,拿这种事情去威胁自己兄弟,你还要不要脸的?”
赶在胤礽回答前,辛夷又补了一句:“你不要,我要。”
“这都是孤的不是。”胤礽低声下气的讨好她:“明年,明年一定,孤向你保证!”
辛夷只回他两字“呵呵”,表示:“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信誉了。”
“别啊。”胤礽如今在她面前,是越来越放得开了,很是赖皮道:“孤觉得孤的为人,还是可以再相信下的,孤向你保证过的事情——”
辛夷打断:“首先这一件,你就没做到。”
胤礽犹在挣扎着:“除了这个呢?”
辛夷勉强抬了抬眼皮。
“你当我在这跟你玩排除法呢?第一件就是错的,你还想从第二件开始数起?”
“这也不能算是第一件吧?孤明明答应过你很多事情,也做完过很多事情。你不能这样狠心,直接就将孤一棍子打死啊。”
辛夷冷淡道:“哦,那确实,你除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其他事情都对得起我。”
胤礽:……
他还能说些什么?
学着弘晢、弘晋最喜欢的动作,将额头抵在自家太子妃的颈窝处蹭了蹭,胤礽真心觉得自己是还可以再抢救下的。
他指出:“之前朋春的事情,是孤一力保下来的。”
“先不说此事本就因你而起,你作为主子,难道这点担当没有?”
辛夷送给他一个营业微笑,就问:“你平日里怎么对我阿玛他们用你的驭下之道,这是你的事情,我不会过问。你爱怎么说、怎么说,爱怎么让他们承情、怎么让他们承情。可这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我阿玛的事情你不想管?他生了个女儿嫁给你,你觉得亏了?你太子妃给你生了两个嫡子,你反过来不想理会他们的郭罗玛法?”
胤礽咳嗽一声:“孤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孤的意思是,此事确是孤让朋春受委屈了。”他沉痛道:“要不?改日孤将纳兰揆叙弄死,给岳家出气?”
辛夷给了他一个百分百的假笑:“人家纳兰揆叙刚升的二等侍卫,你倒是会选对象。”
“是啊,可不就因为他近来升迁了,多好的靶子,你说是不是?”
辛夷连个白眼都不想给他,这玩笑一点诚意没有。
她道:“那你怎么不说让明珠他夫人直接重伤而亡呢?反正近来这满城风雨的,连奴杀宰相妻的谣言都敢传,也真是闲得没事做了。”
“啊。”胤礽还顽强的,在那一本正经的跟她分析:“太子妃高见。只不过,谁叫明珠夫人姓爱新觉罗呢,孤也不是那等无情冷血之人。”
“那你还想对人家亲儿子下手?”
“她亲儿子又不姓爱新觉罗。”
“她儿子要是姓爱新觉罗的话,那叫入赘。”
“瞎说,皇家就没入赘这一说,那样一来,岂非混淆皇室血脉?”胤礽一本正经的教育道:“太子妃,你这可是失言了。”
辛夷:……
“我不仅失言,我还可以失牙,你信不信?”
胤礽没懂,给了她一个询问的目光。
辛夷微笑,抓起他的手腕,就下口咬去。
这下子,无语的人换成了胤礽。
他扯过辛夷的帕子擦了擦,不解道:“哪里新添的毛病,莫非还是跟弘晋学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