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寿宫中又是一阵的兵荒马乱,别的不提,太后却是迁怒起了那个新生儿。
辛夷对此:……
老实说,这跟人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没办法,出了这种事情,太后舍不得怨怪胤祺,也不可能去怪康熙,想要找到一个情绪发泄的对象,只好选择那还不能言的婴孩。
辛夷服侍太后喝下了安神汤,守着人睡过去,时辰已经是不早了,又匆匆赶去了阿哥所。
没办法,先前这满月宴,她是不得不去,现在?就更是不得不去。
只不过,同样都是不得不为的事情,却分为了被动与主动的原因。
即便消息还没流传开来,可辛夷还是要作为太子妃,去给五阿哥站台。
甚至,她刚一离开宁寿宫,便派人去通知了胤礽,让他记得稍后也过来露个面。
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不能让人轻看了五阿哥去。
哦,对了,还有大福晋。
辛夷脚步一顿,考虑到距离不远,便先拐去了大阿哥的院子。
还好阿哥们现在还没出宫建府,不然这时间,还真是赶不及了的。
“太子妃怎么这会儿过来了?还催得这样急的,不然,也不至于让我如今这样一副失礼的样子。”
屋中,伊尔根觉罗氏半坐在床上,一旁的乌林珠忙是跟辛夷问好,手边还摆着个绣到一半的抹额。
辛夷也没和她打马虎眼,直接问道:“是有些事,大嫂可能起身?”
伊尔根觉罗氏迟疑道:“一时片刻的,倒也不妨事,是怎么了吗?”
“那就好,今日要麻烦大嫂辛苦一场,还请快换身能见客的衣裳,跟我一起去旁边五阿哥那,给小侄子道喜吧。”
“啊……这是怎么话说的,我不是已经让泰芬珠过去了吗,是皇玛嬷?”
虽然对方是皇孙不假,但那又不是皇长孙。
区区一个庶子,还是五阿哥的庶子,不拘是哪一条,好像也没必要让她跟着折腾一回吧?
辛夷上前两步,低声道:“是五弟出事了。皇玛嬷刚收到的消息,五弟在战场上不幸被流矢所伤,虽性命无忧,面上却恐会留下疤痕。”
伊尔根觉罗氏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反手抓住了辛夷,语速飞快道:“我明白了,多谢太子妃特来告知我这个消息,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她这会儿也不避讳辛夷了,一边掀开被子起身,一边对二格格道:“乌林珠,你去叫上你两个妹妹,换身衣服,过来随额娘去五叔那边。”
乌林珠虽没能听见她二人刚低声说了什么,但只凭额娘的态度,也让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下不敢有半点耽误,忙应下去叫人。
“那大嫂你收拾着,我先过去看着点了。”
可巧,在辛夷离开时,隔壁沙达利也正慢悠悠的迈出了自家院门。
她瞧见辛夷打大福晋这边出来,还觉得挺新奇的,问道:“二嫂,你这做什么呢?”
辛夷笑着回她,就是口中吐出的话语,跟她面上那份笑意,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把你那副不耐烦的样子给我收收,一会儿过去了,好好的道喜,知不知道?刚传回来的消息,五弟受伤了。”
沙达利目光一顿,眼角眉梢间的那份不以为意,全都收敛了起来。
同样摆出了一张笑脸,沙达利略动了动唇,轻声问道:“严重吗?”
“性命无忧,面或留疤。”
好的,沙达利明白了。
只见她默默拽下了腰间佩玉,让宫人从已经写好单子的贺礼中,又是替换了一件下来。
“这都叫什么事啊。”沙达利轻叹道,又问:“皇玛嬷那边可好?”
“你说呢?我刚服侍皇玛嬷睡下,这消息还未曾传开,你莫声张。等满月宴结束以后,我再去告知宜妃娘娘吧。”
这打从自己有了身子,沙达利的心肠也是软了很多,闻言不忍道:“要不还是先缓两天吧,至少,至少也让宜妃娘娘高兴完这一天的。”
辛夷只道:“缓不了。”
出事的人是皇阿哥,便是辛夷这位太子妃,都尚且是得排在后面,更何况是一庶出的小皇孙了。
一进门,乌拉那拉氏便先迎了上来,口道“二嫂、三嫂”,引着她们入内。
沙达利看得是眼皮子直跳,先前那点伤感的情绪,都被给打断了。
一等乌拉那拉氏离开,便忍不住的跟辛夷抱怨起来:“她这又是在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四阿哥的院子呢。丢的谁的脸!”
不气不行啊,谁让四阿哥自幼是被孝懿皇后抚养长大的,而孝懿皇后又是她记在族谱上的同胞嫡姐,沙达利怎么也不能撇得清关系。
“你便由着她吧,这时候……倒也合适了。”
沙达利抿唇,仍是气咻咻的:“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