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挑眉,反问道:“孤的性子有哪里不好吗?”
得,看来这有关兄弟情的问题,就这么被他给忽略了过去。
行吧行吧,反正自古以来,这事涉嫡庶之间的关系,就比较微妙。
更何况,在胤礽长大的过程中,又有康熙一直在旁边添柴加火,他后来会长成这副再看不上其他人的模样,也真的是一点都不奇怪。
说来说去,这事儿还得是怪康熙。
他打小便把胤礽的待遇和其他人区分开来,又日积月累给他灌输着储君和其他人的不同。
完了,等到胤礽的三观早已成型,康熙反倒重新要求起了其要对其他阿哥顾念骨肉情深,真的是——
玩呢嘛这不是。
胤礽他是人,而不是可以随便打压重塑的橡皮泥。
他不该为了本就不属于他的缺漏,被活生生折断骄傲的脊梁。
这就好像是变了心的渣男,当初花前月下,许过的诺言一套一套,然而时移事迁,朱砂痣也变成了蚊子血,不管再做什么,全都是错的。
辛夷下意识给胤礽找着理由,也是相当无原则的偏爱了。
“好好好,你哪里都好,行了吧。”
辛夷敷衍的说着,忽而又想起一个新的问题。
“弘晢的抓周也快到了,你——”
胤礽接话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汗阿玛昨儿说了要全权负责,正考虑是在坤宁宫,还是在保和殿举办。”
他耸了下肩。
“连孤的意见都全被驳回了,汗阿玛更不会理会你是怎么想的。”
辛夷不由得皱眉,担心道:“会不会风头太过?”
坤宁宫在明朝时原为皇后寝宫,后被李自成焚毁。清廷重建之后,按满族的习惯,改造为祭神的场所,同时保留为皇后提供居所的功能。
当初仁孝皇后便是住在坤宁宫,胤礽也是在那里出生,算是一个对他而言,比较有纪念意义的地点了。
但话又说回来,不提大福晋所生的几位格格,康熙阿哥的抓周礼,一般都是在他们各自母妃所居宫殿内举行。
若弘晢的抓周礼被放在了坤宁宫,岂不是等于在暗指她日后会入主中宫?
辛夷不觉得自己想得太多,甚至,放在当下的环境,比起其他人,她有时候还不够敢想。
保和殿乍一看倒是好些,如今多是用于殿试、赐宴、填写黄册等。
但,顺治曾将其改名为位育宫,在内住了十年,大婚亦在此举行。而康熙在登基初的那几年,也是住在此处,只是名字又改为了清宁宫。
辛夷:……
这是想她死。
作为一名曾经大面上也算是按部就班长大的中华兔,辛夷骨子里更多的还是中庸思想作祟。
小小的特殊,能满足下虚荣心的,辛夷也一样是会窃喜。但风头若是出得太大,就未免让她觉得不安了。
咱难道就不能老老实实的扮猪吃老虎吗?
好吧,胤礽的态度告诉了她——不行。
“这有什么了。弘晢是孤的嫡长子,是汗阿玛的嫡长孙,生来便注定是要万众瞩目。区区一个抓周礼,能算是出什么风头。”
辛夷咬牙,他俩根本就不在一个脑回路上!
深吸一口气,辛夷道:“好吧,弘晢的问题,咱先不提。终归他便不是你的嫡长子,到底也还是汗阿玛的皇长孙。汗阿玛愿意要给他一个小儿做脸,谁都拦不住,咱现在就先说一下你的问题。”
“孤有什么问题?”
胤礽还有心思在这逗弄辛夷。
故意道:“好哇,太子妃这一会儿先是说孤性子不好,一会儿又直接说孤有问题的,真是反了天了。”
一边说,一边伸手就要往辛夷的肚子摸去。
“快是让孤瞧瞧,莫非是背着孤,自己偷偷多吃了好几个胆子?”
“别闹,怎么这么烦人的,弘晢都没有你幼稚。”
辛夷抓住他伸过来的手,反握着搭在自己腿上。
“我可是很认真在和你说正事。”
胤礽看着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每次和孤说‘正事’,这‘正事’的内容,都必然全是孤不愿意听的。”
随口抱怨了一句,胤礽也是收敛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脸,下巴微抬,恩赐道:“说吧,让孤看看,你这次又是准备怎么来败坏孤的心情了。”
辛夷瞥了他一眼:“你当我愿意啊。”
如果可以,她也想做一个凡事不管的甩手掌柜,每天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做个能够未卜先知的看戏人,难道不香吗?
那可是九龙亲自上场,轮番给她唱大戏啊。这待遇,谁能不羡慕?
要不是最后阴差阳错做了这糟心的太子妃,谁还管你怎么作死。
拉着胤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