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园内确有几株梅花开得尚可,贾少夫人若感兴趣,便自去吧。无论四侧福晋那边是何答复,都不用再来回禀本宫了。”
辛夷端起自己面前温度合宜的蜜水,抿了一口。
“小安子,你跟在少夫人身边,莫要让旁人冲撞了少夫人。稍后,记得要将少夫人平安送出宫去。”
“嗻。”
虽然她二人之前压根不曾提到过什么梅花的话题,张四还是知趣的站起了身来,知道这是贵人不耐烦再见自己的意思,乖顺谢恩告退。
“对了,贾少夫人。”
眼见着张四临要退出门外,辛夷悠悠然,再次开口叫住了她。
“下一次,若少夫人再记挂四侧福晋,与其来问本宫,倒是不如去请示德妃娘娘。毕竟,本宫总也不好一而再越过娘娘,给你帮忙了。”
打一棍子,给个甜枣。
反正总没有把自己人往外推的道理。
人情她既然是给了,对方就必须要记在心里。
不过也好,若是贾家的女眷不出错,贾代善那老狐狸还不好逮的。
张令伝愣了下。
她原只一门心思奔着该如何去与太子妃攀扯往日旧情,想得全是小辈间的事情。因为太过紧张,倒是真忘了还有德妃娘娘那边的问题。
但,她是自己经事少,确实疏忽了,在这一点上,也怨不得旁人。
只是,就不知道,老夫人那边在推她出来时,又是抱着何种心态,亦绝口不曾提起过这方面。
压下心头层出不穷的揣度,张四满怀感激的,再次俯身道:“是,阿哈谨记。”
打发了张四,辛夷转头就让人去请沙达利过来说话。
好吧,原先没有人可以说话的时候,她还能忍下来,自行消化掉。
但现今多了个沙达利,有道是由奢入俭难,她竟也一刻不欲等得,迫切想要跟人吐槽一番。
沙达利很快登门。
毕竟,即使是比辛夷多了一个婆母需要侍候,但一来,阿哥所外,她没可能染指宫务;二来,阿哥所内,她又越不过内务府原本的惯例。
可以说,在三阿哥能够出宫建府之前,沙达利纵使有一身的本事,根本无处施展。
整日无所事事之下,沙达利也就只能指着自家侧福晋与格格之间的戏码。
为了这,即便是知道她们野心勃勃,沙达利都舍不得一杆子打死。最多也就在她们偶尔闹得过了时,各打五十大板,然后再继续捡乐子。
“怎么了,怎么了。”一落座,沙达利便急不可耐的问道:“刚我出门时,看你宫里的小太监也正从阿哥所离开,难道你还请了别人?”
四周看了一圈。
“莫非大嫂又找了什么借口推拒?不要吧。”
除此之外,沙达利也想不到别的人选了。
她现在真不挑了,哪怕大福晋都好,这宫里的妯娌还是太少了些,连她想凑齐人,打个马吊来消磨时间,尚不得成行。
但凡大福晋肯来,只要她再磨着辛夷叫上四格格一起,总该是能走上一局。
再往下,格格们的年纪还是小了些,沙达利倒不准备教坏了对方。
她现在就是后悔。
刚成亲那时,她还傻得天真,觉得日子不错,既是无需应付嫡母,又有人耍猴戏给她看。
但再是热闹的戏码,等看得次数多了,也就变得又没意思了起来。
这一天天的,日子可要怎么熬啊。
辛夷正欲开口为沙达利解释一番前情提要,便见刚派去请示贾敏的那个小太监回来了,转唤了人到近前。
“启禀太子妃,奴才去时,四侧福晋正在抄写佛经,听到消息后,先是让奴才代她向您转达一番感谢,又言宫规森严,她自也不能例外,直接拒绝了贾少夫人的求见。如今小安子已经去送贾少夫人离宫了。”
辛夷都要是被气笑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转过头来,恼得拍了下桌子。
“简直不知所谓。”
谁给她的脸,还敢跟她论起了规矩。
“这可怎么了?”沙达利奇道:“好端端的,怎提起了那个贾氏。”
沙达利满脸提防。
“不是吧?我当初就觉你对那贾氏格外不同,难不成,到了如今,你还想着要拉扯对方一把?”
看着沙达利一副怀疑她得了失心疯,随时准备跳起落跑的模样,辛夷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我能有那么蠢?”
但想想这事的初衷确实也不怎么聪明,虽然没影响到她的目的,可辛夷依旧觉得自己一片好意被辜负了,干脆自己把话继续说下去。
“还不是今日贾赦的夫人找上了门来,也不知道他们府里是怎么商量的,许是等不及了吧,反正张口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