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不是说没有大碍吗?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本宫——”
“太子妃到。”
辛夷没进门就听到里面宜妃在大发脾气的声音,还是等见了她,才稍微收敛一些。
“娘娘,九弟现在怎么样了?”
“别提了,人到现在都还没醒呢。”
宜妃摆摆手,捂着脑袋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这些个庸医就知道说‘臣不知’、‘臣不知’的,他们不知,难道本宫就知吗?刚又开了方子,已经去煎了,说只要等退烧就好了。”
这话听起来,似乎——还好?
“娘娘也别太担心,九弟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等稍后喝过药就好了。至于太医们?现在还是先给九弟问诊重要,待九弟好了,您再罚他们也不晚。”
宜妃点点头,别看她刚骂得凶,整个人早就六神无主,如今见着了辛夷,就跟拽住了救命草一样。
其实,若出事的人是胤禌,虽然宜妃一样是会担心,但因为本身的心理准备不同,她还不会慌神成这个样子。
可是胤禟?
这孩子一贯调皮捣蛋,总能把她气得不行,她又哪里见过他这副虚弱的模样。
宜妃拉住了辛夷就不放手,越想越怕。一边觉得是自己在吓自己,毕竟那小混蛋又怎么会有事,一边偏就压不下心头那股慌乱。
倒也不是她跟辛夷就有多亲热,只能说是辛夷来的时候好,眼下,但凡不是结了死仇的人过来,怕是都能在宜妃娘娘这里得到这待遇。
不过这也是有前提的,否则——
“对了,我刚在门口遇上了大嫂。大嫂也是十分担心九弟的情况,只是考虑到大嫂如今的身子,我便将她劝了回去。”
“大福晋?”宜妃柳眉一竖,“她一个都快要生了的人,这时候还跑出来干什么,还嫌是不够乱吗?”
宜妃这会儿的脾气那真是沾火就着,从大福晋,嘴下半点不停的,就又是骂到了惠妃身上。
辛夷陪在一边都觉得有些尴尬了。
“娘娘稍坐,我先进去看看九弟。怕是再过会儿,宫里其他人也该来了。”
宜妃在听前半句时,还想要跟着一道进去,闻言又重新坐了回去,面上勉强扯出了一个笑脸。
“太子妃先去吧,小九一向最是喜欢二嫂,若要知道你过来看他,一定会高兴的。”
她这边还有着硬仗要打呢。
辛夷点点头,进了里间。
但,饶是她早知胤禟不会有什么意外,可如今见了人,却还是被唬了一跳。
“这可是怎么的?”
辛夷快步上前,伸出去的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怎么还包着纱布,难道是伤到了哪里?”
胤禟此刻的形象实在凄惨,脑袋上缠了一圈的纱布,双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巴半张,随着宫人给他沾湿嘴唇的动作还不时吞咽。
怪不得刚宜妃明明嘴上说只要等退烧就好,整个人却还是慌乱成那样,这谁见了又能不慌的。
“回太子妃,九阿哥并未受伤,而是耳部生痈,太医昨日已给上过药了。”
“那太医是怎么说的,就这样一直包着吗?”
辛夷在床边坐下,用手背试了试胤禟脸上的温度,都快能摊鸡蛋了。
“没见着这纱布都被汗洇湿了吗,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屋里的宫人跪了一地,齐声道:“太子妃恕罪。”
辛夷觉得,这真不怨人宜妃生气。
“恕什么罪,有这跟本宫请罪的时间,你们还不快把太医给本宫叫进来!”
辛夷毕竟不是大夫,就算觉得这纱布有些不妥,也当真不敢妄动。只叫人复端了杯水来,一点点试探着给胤禟喂下。
该死的,为什么她就没有灵泉呢。
“怎么了,太子妃,可是小九醒了?”
宜妃先一步进来,可看到还和刚才无二的胤禟,又失望的垮下了肩膀。
“臣给太——”
后面一连跟进来三个太医,一进门就撩袍要跪,辛夷是真的服了!
“别讲究这些虚礼了。本宫问你们,九阿哥这耳朵是怎么回事?纱布是一定要缠着的吗?”
“这……臣刚并未检查过九阿哥耳部,还请太子妃移步,让臣等先检查一下的。”
“什么?”宜妃尖叫道:“本宫叫你们来,你们就是这么问诊的?那么大块的纱布包在那里,你们是瞎吗?说退烧,还真就只管退烧!”
“还有你们这些个狗奴才,你们到底是怎么伺候九阿哥的?都看不到九阿哥不舒服,还需要太子妃来提醒吗!”
“奴才有罪。”
辛夷拉住了宜妃:“娘娘莫急,现在万事以九弟为重。”
另一边,老太医解开了胤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