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涨薪,这个他可不敢想,点头那就是银子。
“上次那个谁....就是那个调贵州的参将。”
裕王忽然又说道。
“俞大猷。”
魏广德急忙答话道。
“俞大猷,可他带人出去就能打胜仗,还是以弱胜强。”
魏广德说当兵的钱发的少,所以打不赢仗,俞大猷的兵和其他边军没什么不同,可他就能打胜仗,这不是有点矛盾吗?
“现阶段,大同兵怕是最能打的了。”
魏广德不否认,不过也要解释下,不然裕王也容易误入歧途。
“大同军那次出关作战,虽然往日军饷和其他边军一样,可是在板升的缴获,大多都分给出关士卒,这些人通过拼命,拿到相当于数年的军饷,全额。”
说道这里,魏广德想想又说道:“之后对俺答部追兵的交战则更简单,输了前功尽弃,赢了名利双收,自然士卒愿意拼命。”
那次在板升城的缴获甚丰,但是上缴有限,全因为李文进的关系。
好吧,分好处,没有地方文官的认可,总兵、参将哪里敢像那次那样直接分发下去。
李文进因此战有功已经进宣大总督,而大同军从上到下则分到银子,可谓皆大欢喜,只不过没人往京城报送而已。
地方文武都有好处,谁会找不自在,那可是在边镇。
京官自然也知道其中弯弯绕绕,可这个时候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是赢了,没必要去抢食,他们有的是来钱的路子。
裕王陷入沉默,这个真不好搞。
要当兵的卖命打仗就得给银子,可朝廷最缺的就是银子。
魏广德只说银子,自然也是有原因的,一是希望将来裕王登基,看能不能涨涨薪水,他不在乎,可不代表其他人都这样,穷京官多了去了。
以后若是达成此愿,消息传出去,自己就会落下好大一个人情。
当然,他的目的还不止于此,不过却不能太过急切,还得看时机,最好话头由裕王挑起。
“从古至今,天下强兵都如此吗?”
裕王皱眉问道,他有些困惑了,这可不符合儒学思想啊,什么都是钱。
皇帝是用儒学做幌子,让天下百姓信奉,可现在的情况是百姓不信礼义廉耻忠孝,这怎么搞?
“臣不敢确定,但是想来大抵如此。”
魏广德答道。
“远的不说,就说前朝那支岳家军,金国都说‘撼山易,撼岳家军难’,可岳家军战力怎么来的,还不是用钱堆起来的,丰厚的军饷赏赐......”
“宋皇怎么那么有钱?”
听到魏广德说岳家军,裕王一下子想到什么,急急追问道。
魏广德听到裕王的问题,稍微犹豫下才说道:“殿下,据我所查前朝文档,宋人重商,其巨大财政收入主要源自商税,约占总岁入七成。
靖康前,宋朝年入约七千万贯,之后岁入更是超万万贯,全靠商税支撑.....”
魏广德家里不经商,虽然和九江商户关系不错,但是他却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在砸那些商户的饭碗。
西方国家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大规模鼓励工商业发展,征收税金,也没见到商业受影响而萎缩的。
既然如此,只要商税不重的情况下,对商业其实不会有影响,而且收取商税,朝廷才可以以此为商业提供政策支持。
南宋时期财政收入为何比北宋还高,不就是鼓励商业,特别是不限制海商发展,大量商品被卖到西洋,当时的泉州和广州就是主要的通商港口。
听到魏广德报出七千万贯这个数字后,裕王眼睛开始发亮,而听到南宋万万贯岁入后直接就直了。
大明的岁入是多少,全部加一块折色也就是三千万两或者说三千万贯上下,靖康后的宋朝是什么情况,裕王当然很清楚,失去半壁江山,偏安一隅之地,居然由此巨额收入。
“我朝如何?”
裕王在激动过后很快就冷静下来,商税他知道,大明朝也有征收,但是显然没法和宋时比。
万万贯,对应的就是有七千万贯商税,比现在大明全部岁入还多,但是大明的人口和土地却远超那时的宋朝。
“我朝立国之初,太祖定下三十税一,不过那会儿刚经历战火,百废待兴,百姓裹腹尚且艰难,商业凋零,所以就算定高税金也收不到税。
且太祖虽不看重商税,却还是通过地方的税课司和河泊所征收,对流通商品通过牙行垄断交易,征收税金,可见其实吧并未放弃商税这一块,只不过在当时的大环境下,确实收不到多少税银。”
“有道理,牙行、河泊所这些我知道。”
裕王点头道。
“现在课税偏少,应该不是征收少,这些年我大明商业繁华,就看那大运河上往来船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