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掉的,这不是因为捕快的武艺高强,而原因仅仅就是这铁尺。
只要对方的兵器被铁尺锁住,旁边的捕快就会一拥而上,一阵铁尺勐捶勐打,然后用铁链一锁,那些在江湖上闯下赫赫威名的豪客立马就得跪的。
捕快对付那些习惯单打独斗的江湖中人自然是占尽优势,但是面对擅长相互配合的正规军士,那就没任何优势可言了。
所以,魏广德此时才会想到,或许就是徐邦瑞看到捕快捉拿一些江洋大盗的情景,所以以为那些捕快很能打,才想着顺道收编这些人。
不过魏广德也没有多做解释,魏国公府长期执掌江南的卫所,倒是不怎么和地方官府打交道,而且他们也不能这么做,这犯忌讳。
徐家已经很牛逼了,江南的军权在手,你要是还和地方官府勾勾搭搭眉来眼去,紫禁城里的皇帝就该睡不着了。
南京城这次乱子,魏广德肯定南京的锦衣卫怕是已经把消息传递出去了。
南京在嘉靖皇帝,在朝廷的心头都是极度重要的,因为北运的赋税大多出自南直隶,没有南边赋税的支持,大明朝的江山也就不稳当了。
无钱你拿什么养兵,没兵你拿什么维持统治。
徐邦瑞、魏广德一行人快速向着南京城里的小校场前进,只是不多时他们就看见迎面跑来一伙人,甚是狼狈的样子,人群还护着三顶轿子往这边跑。
“吁.....”
跑在前面的徐邦瑞忽然勒住胯下战马的缰绳,就这么停在大道上,魏广德这时候已经超过了徐邦瑞,听到后面勒马他也赶紧停了下来。
其实一开始看到前面那伙人,魏广德还以为是振武营的人马冲出小校场要上街闹事了,但是看到那些人的着装后才放下心,都不是明军战袄,应该不是振武营的人。
魏广德勒马在徐邦瑞旁边站定,身后的家丁这时候也停下脚步,小心戒备着对面来人。
大街就这么宽,那伙人冲到近前看到道路被人堵了,也马上戒备起来。
“你们是哪家的,从哪儿来?”
徐邦瑞坐在马上大声喊道。
前面的这些人,徐邦瑞有点陌生,不是很熟悉,好像没怎么见过,他也不知道对面是什么身份。
“少爷,少爷,是我们。”
这时候,人群后面忽然有人大声喊起来,一边喊一边高举着手往前挤。
“胜叔?”
徐邦瑞看到对面挤过来那人心里就是一紧,他已经认出来人,随即大声问道:“我爹在这里吗?”
“公爷在轿子里,我们都没事儿。”
那被叫做徐胜的家将很快挤开前面挡路的人跑到徐邦瑞面前,徐邦瑞这会儿正踩着马镫站在马上往后面的轿子瞅。
“少爷,我们还是先退回去,老爷要赶回守备府,那帮杂兵真反了.....”
“前面是什么人,哪家的?”
就在徐胜在那里说叨的时候,徐邦瑞忽然开口问道。
“那是临淮侯府的家丁。”
徐胜言简意赅的说道。
临淮侯府,在南京城也是很特殊的存在,这家人虽然也是开国功臣之后,却很晚才恢复爵位。
临淮侯李家其实是曹国公李文忠的后代,李景隆在永乐年间被罢黜后,曹国公家族走向衰落,谷王叛乱后甚至遭到戍边辽东的厄运,并由此引发了盛瑜桉。
宣德四年李景隆去世后,曹国公家族回到南京,但仍被监禁,直到正统十三年被开释。
此后曹国公家族长居南京,沦为平民,但始终不忘恢复政治地位。
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曹国公家族在弘治六年获得世袭指挥使的职务,并在嘉靖十一年获得临淮侯的爵位,重新成为勋臣。
也就是说,虽然李家也是开国功臣之后,但是真正拿回爵位的时间却是很短,前后不过二十多年时间。
一直以来,李家在南京城那也是很低调的存在,即便是当代家住临淮侯李庭竹做到南京左军都督府兼提督操江这样的二品武职,也是很低调。
不用说,肯定是临淮侯的人晚到,逃过一劫,和匆忙跑出来的徐鹏举、张鏊汇合后一起往回跑,他们的人自然就跑到了前面。
“让开道路。”
这个时候,不管是魏广德还是徐邦瑞都知道对面那三顶轿子里都是什么人,还用说吗?
肯定是魏国公徐鹏举、临淮侯李庭竹和还有南京兵部尚书张鏊了。
能够从乱兵之中跑出来,魏广德倒是很好奇,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士卒一旦失控,那可是很危险的。
咂咂嘴,魏广德拨马跟在徐邦瑞后面闪到一旁,很快对面那伙人就收起刀枪动了起来,顺着魏广德他们来时的路继续前进。
在三顶轿子出现在眼前是,徐邦瑞才对身边人吩咐道:“整队,护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