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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也算是一种表功吧。
黄懋官也不是傻子,知道士卒要真是被逼疯了,什么事儿都能干的出来,这个时候正是群情激动的时候,局面很不容易控制,要真开门,确实后果难料,随即也不再要求开门。
可是外面的情况,他总要看上一眼,做到心里有数才行。
“搬张梯子过来,我上去看看。”
不能开门,这也难不倒黄懋官,以前在地方上衙门也被百姓堵过,搬梯子搭在墙头看看外面的情况,认准领头闹事儿的,后面慢慢来。
此时,黄懋官想的就是不管今天要怎么收场,领头之人是必须法办的,要看看是振武营那个将官在里面领头闹事儿。
很快,一把梯子就被搬来搭在大门边的墙头上,黄懋官扒开人自己亲自上了梯子,几步就蹬了上去,头伸出院墙看向外面,只是很快他就缩回头退了下来。
下了梯子的黄懋官此时脸色终于开始发白,他上墙的时间虽然短,但是外面的大致情况他也看得真切,都是些臭当兵的,居然没有看到有振武营将官和那些掌队官的身影。
没有军将领头,是小兵在闹事儿,此时黄懋官就意识到不好,门外的士卒已经失控了。
若是有军将带领,他们知道好歹,带着手下来这里闹事儿也知道事情的轻重,还不至于做出什么不可收拾之事,不过就是吓唬吓唬他们,从他手里要出军饷来就完事儿了。
可现在的情况是,外面都是小兵啊,他们知道什么?
越无知的人越胆大,自己这个户部侍郎在这些丘八面前什么都不是,他只能在将官面前耍威风。
俗话也说了,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到这个时候,黄懋官终于在心底产生了害怕的情绪,之前如果说有些担心,那其实更多的还是担心自己成为同僚口中的笑料,那到这个时候他已经担心这事儿不好收拾了。
刚才在墙头上,他已经听清楚外面的喊声,这些闹事儿的士卒喊着要恢复旧例,要归还去年开始克扣的一钱银子的军饷,还要求按时下发军饷......
这个时候,黄懋官靠在梯子上,心里一寻思,士卒闹饷,这事儿怕是瞒不住,早晚会传到京城去,然后呢?
克扣一钱银子的事儿,那是马坤在南京任户部尚书的时候就上报过的,虽然没有回复同意,可也没有驳回,他们就想当然的执行下去了,说起来要是事儿闹大了,上面可不会认账他们同意了此事。
至于拖欠军饷,全大明都这样,可这也是说不通的,至少朝廷制度是不允许这样做的。
到这个时候,黄懋官才突然发现,以往他觉得顺理成章的事儿,似乎件件都存在大漏洞,都是没有朝廷律法支持的。
怎么办?
现在黄懋官急切需要找到应对眼下事态的办法来,至少先把闹事儿的士卒哄回军营再说,可该如何做呢?
刚才他可看到了,大门外堵门的士卒,怕不是上千,而是振武营的人差不多都到了,两千多人啊。
对着先前答话的小吏吩咐道:“你上墙去喊话,就说有什么事儿,让他们找兵部去,他们是当兵的,归兵部管,这里是户部衙门。”
“大人,他们可是来要饷的。”
那小吏自然知道振武营的事儿,这会儿踌躇着说道。
“我知道,你上去就这么喊,让他们去找兵部。”
这会儿,黄懋官能想到的自然就是祸水东引,先把人支走,然后自己赶紧着回户部衙门,这事儿让兵部那帮子光拿银子不干人事儿的家伙头疼去。
那小吏没办法,只好爬上墙头,按照黄懋官的意思对外面喊话。
只是,迎接他的只有从院子外面飞进来的石块,还有几支箭失。
这可把那小吏骇的不轻,几乎直接从梯子上滑了下来。
看到有箭失射进公署,黄懋官心里也害怕了,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没有军将约束的士卒那是什么?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下去。
“后院有没有人?”
黄懋官急切问身边人道。
“没有,他们大多都堵在门口,这院子就这一道门。”
小吏哭丧着脸回道,他是这里的主事,以往工作还是很轻松的,也就是发饷的时候才有上官来这里,平日里他都几乎不来公署。
这里的事儿,他早就安排好,看门的,洒扫的,反正就是每天在城里喝茶,银子也挣了,只是没想到,今天居然发生这么要命的事儿。
“你找几个腿脚利索的给我往外面报信,只有找城里的几位大人来处理此事儿了。”
说着,黄懋官迈步往自己公房走,他要去写纸条让人带过去。
很快,他在公房里写好几张纸条,那小吏挑的腿脚灵活的人也在门外候着,直接把纸条交给他们,在户部衙门里办差,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