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老天师心中虽然吃惊，但还是平静把胡子上的茶水擦干。此时心中已经万马奔腾。

“五皇子不会跟我逗闷子吧，一天就把一品丹药练出来了，一炉里面大半部分是废丹有什么奇怪的，难道还能都是成丹不成！怪不得玄玉被气的道心失守，就连当年我也学了整整七天的时间才到这个水平，不是自夸那时已经打破了宗门的记录，也得到了师尊的夸奖，只是后来……”

老天师发现自己想远了，连忙把思绪收了回来。总算是弄清了玄玉异状的原因，所幸没有直接去质问五皇子，没有造成误会。

“五殿下，这些丹药真的是今天一天练出来的吗？”老天师还不死心，又试探性的问道。

朱由检见老天师不信，于是叫王承恩去丹房把练好的废丹和成丹都拿过来。一小会儿，王承恩就捧着两罐丹药回来了。

老天师是二品丹士，看到废丹和成丹，便知道这确实是一起出炉的。

“五殿下，您真是百年不遇的炼丹奇才啊！龙虎山有史以来的记录最快练成培元丹的也需要七天，您这一天就练成了，可是说是天赋异禀了，至于玄玉，他这是道心失守，估计是看您一天就练成培元丹，受了些刺激，吃些安神的药就没事了”。

若是平时遇到这样的炼丹天才，老天师肯定会邀请他拜入龙虎山。可是五皇子的身份特殊，这话确没法说出口，邀请皇子入道门炼丹学道，朝廷的御史言官知道了，非把老天师生吞活剥了不可。

朱由检听到老天师的话也明白为啥玄玉突然“发疯”了。心想“这玄玉道长平时看着挺稳重的，心里承受能力却太差了，道家不是讲究清静无为嘛，玄玉这是练得不到家啊！”

朱由检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一天就练成培元丹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于是又开口问题“张天师，那为何一炉里面会出现那么多的废丹？”

“这炼丹就是这样，即使是炼丹宗师也做不到一炉里面都是成丹。只是废丹率会低的多，丹士的差距就在于此，一品丹士也能炼出二品丹药，一次不成十次，十次不成百次，总能瞎猫碰上死耗子。高级丹士的价值就在于成功率、成丹率，和丹药品质，一炉里面丹药品质不同也是正常现象，宗师虽然可以做到低品丹药百分百成功，但是也没法做到百分百的成丹率。

还有一般认为杂质小于4成就可以了，杂质越低药效越高，副作用越小”，老天师把炼丹的基础知识给朱由检科普了一遍。

从老天师的话里，朱由检顿时就明白了很多事情。

“怪不得言官们总喷皇帝炼丹劳民伤财，一炉里面至少一半都是废丹，这损耗也太大了吧，而且这还是高手练！

而且杂质小于4成就算成丹，这得多大的毒性啊！怪不得吃多了丹药会双目失明！”

朱由检又问道“那既然杂质有四成这么多，副作用是不是会很大，这丹药还能吃吗？”

老天师笑了笑，“这是每一个丹士都会疑惑的事情，这丹药的优势就是见效快，缺点就是副作用，即使杂质多的也是灵丹妙药，杂质多那就少吃几颗，毒性自然会慢慢排出。当然吃杂质少的更好，就是价格一般人承受不起罢了。

五殿下，就像这瓶练出的废丹，也是有价值的，这对普通百姓来说也是灵丹妙药了，有些病来的太快，若是汤药要吃几副才能见效，到那时人可能都已经没了。相比于副作用，还是性命更重要。”

“这不就是西医的特效药嘛！”朱由检瞬间就明白了。也庆幸自己没吃天师送来的小还丹。

“由检还有一个问题要请教天师，既然是高品丹药也有杂质，自然排毒终究是慢的，那有什么方法快速排毒呢？”

老天师哈哈大笑起来。

“五殿下，您刚才问的问题就是丹士入门的第二个经典问题。要想快速排毒那就必须努力修行，修行的高深了排毒能力就强了，举个例子就是武功，武功越强排毒越快。”

“那要练到什么程度才能达到达到平衡呢？”朱由检接着问道。

“打通任督二脉就差不多了”，老天师笑着回复道。

刚才的对话让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刚学道炼丹的时候，听着朱由检问的，也是当年自己提的问题，仿佛回到了那时的青葱岁月。

朱由检又问了几个问题，见天色渐晚，就告辞回去了，回去时只挑了几枚高品质的培元丹，剩下的成丹和废丹都送给天师府了。老天师心里直夸这五皇子会办事，一番拉扯之下收下丹药，亲自送朱由检出了天师府。

目送着朱由检两人离开，老天师慢慢收起了微笑，若有所思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内，经过内心的一番斗争之后，走到后堂。走到一尊精致的太上老君石像跟前，轻轻的转动了一下，墙上弹出了一个暗格。

只见暗格之中，是一个由金丝楠木打造的一个木盒。

老天师走了过去从暗格之中拿出木盒，放到了桌子上，打开木盒，盒子里面是一沓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