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摇摇晃晃,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
“姑娘,请下轿”是前面老轿夫有些沙哑的声音,把柳芽的思绪拉回。
柳芽此刻只觉得轿子晃得胃里有些不适,在轿子里的脚动的有些疼。
柳芽下轿子,在轿子上思绪不清,不能清晰的感觉出来时间过了多久,但是痛殴头顶看着是早上刚刚升起的那种新日的感觉,应该没走多远。
柳芽看着四周,这是一条土路的胡同,胡同不宽,眼前是一个刷着红漆,有一个金色叩门把手的门,并不像电视剧里大户人家的敞亮,相对小些,但是跟同街其他的掉漆的小木门比起来略好一些。门前还有两个石狮子,与旁边的人户比起来也算是稍微出众一些。
门前挂着牌匾写着“苏家”。
看起来像是当地的小门小户。
柳芽微微观察着,上轿前看到的簪花的女子这次从柳芽身边经过,这次柳芽才细看清是个四十岁上下的身材微胖的女子,她笑盈盈的要上去敲门,穿着暗玫红色的丝绸衣裳,捏着个黄色手绢。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
来开门的是一个小女孩,看着十三四岁的样子。
“我把这人给您送来了,那我这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这姑娘我看着乖得很,还是沾了你们家的福气咯”说着就一扭一扭的跟着轿子队离开了。
小姑娘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未说什么别的,“请随我来”说着就敞开门敞开门让我进去。
我有些不安,只能快步跟上去。
我被安置在一间客房。屋子的陈设非常的简单,一个大通铺,上面放着一床白色的被褥,还有一个小小的木头桌子,上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让柳芽比较喜欢的是,房间里面有一扇很大很大的窗户,此刻屋里正开窗通风。
冬天的冷气充斥在屋子里,所以屋子里并没有比外头暖多少,但是阳光也因为开着放窗户而进来,屋子里亮堂堂的,偶尔看到一点点浮沉在阳光的照射下翻飞。
带我来的小女孩并没有离开,她自我介绍叫小喜,并且给我介绍起这里。
正如牌匾上我看到的,这是苏家,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是在这个村子里算是小有名气的,家里有老爷和老妇人,还有两个儿子。老夫妻俩平时也是慈悲为怀,之前不巧赶上荒年,还给邻里街坊发过粥,所以人缘不错,因为家里的人都与人为善。
老夫妻是商人,是做酒庄生意的,酿酒的技艺祖传下来的,而夫人老爷好像是从远方搬过来的。
其他的她也不知道,她也不过问,这个家里不大,也没什么佣人,还有一个男丁叫阿宽,今天上酒,所以就去酒庄帮忙了,老爷和夫人也在酒庄,家里就只有二少爷和她。
大儿子叫苏景,小儿子叫苏域。
小喜说完搓搓手,显得有些局促,叫我先休息一下就离开了,善良腼腆的姑娘,不太会说话,希望能是个待人真诚的姑娘。
柳芽在床上坐着,凉凉的空气让胸腔变得空冷,刚刚坐车的晕车感消散了些。
柳芽看到这简单的小院子,还有小户人家,突然觉得要比在大户人家的规矩日子来得好些,无非也就是来烧水劈柴,收拾被褥,不知道这户人家的老夫人是个怎样的性格。
柳芽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打开门透透气。
门前是一个看不出什么品种的树,现在还没有长叶子,光秃秃的,但是长得枝干很粗,旁边还有两颗细细的杨柳。现在冬天倒是看着有些干枯,没什么生机。
院子里都是小石子路,柳芽穿的又是古代自己纳的鞋底,鞋底偏薄,才上去有点硌脚。
柳芽并不知道这家人的规矩,所以就没有出自己门前的院子,只不过在这小院子里逛了逛。
柳芽突然听到叽喳的声音,抬起头看,天很蓝,几只麻雀正在互相追逐,发出更嘈杂的叽叽喳喳的声响,这一刻倒是跟戏班子那么像。
这么想来,现在戏班子应该也准备起程了吧,也不知道要去何方,只希望师父还有郎之他们前路坦荡。
中午的时候,柳芽正在房里,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但是柳芽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路,所以还在“坚持”。
远远就听到有人进来,打开门果然是小喜,柳芽第一次有盼着见到一个人终于出现的喜悦。
“芽儿姐,你随我来,老妇人要见你。”小喜对我笑嘻嘻的。
我顿感不妙,我这突然想起来,我在戏班子里见师父都是随性随心,之前如何也忘得一干二净当真是没学啥礼数。
虽然这苏家不大,但自己却很清醒现在的处境,自己是刚来的丫鬟,而且老夫人的性格也没有摸清,柳芽可不想第一天来就因为规矩挨了板子。
柳芽急忙问小喜规矩,小喜只是笑着说,这里规矩不多的,就只管向夫人问好便是。
柳芽看着镜子里朴素的自己。上了粉,脸上的伤痕能稍微遮盖一下,但是在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