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以封朗之昏死,师父把他带下去请大夫医治收场。
柳芽想跟着去,但师父说要请大夫,谁都没有同意跟着。
师父把封郎之带走之后,厅里大家都愣愣的归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复。
突然跪在旁边的粉黛像疯了一样踉跄的爬起来,扑到柳芽儿旁边一把抓住她的领子,近乎嘶吼道:“你这个女人,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好好走!!为什么要连累身边的人,你到底,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作罢!都是你,是你害了郎之哥哥!”
“粉黛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你心里难受!但你冷静一点!”粉黛被其他人拉开,拉了下去。
被小邓子带回房间之后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路上大家一起回去,有几个人过来劝柳芽儿想开些,说之后的路或许会是一条敞开的大道。
大家面面相觑,可能自己说的话都不信,但是大家大多从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无力。
都是签了卖身契的,谁又能成为自己身体的主人呢。
柳芽儿在屋子里做着看着封郎之之前端过来的半碟点心,觉得空气都是稀薄的。
明明还好好的那么一个人,都是因为自己。柳芽想起封郎之在自己刚来的那天晚上的笑,想起平日的照顾,想起他关心自己的语调,就觉得喉咙被人死死抓住。
如果说到自己穿越到现在,应该就只有封郎之是一直照顾自己的,明明那么鲜活的一个人,但是却也是被自己连累。
柳芽儿还是想偷偷去找一下封郎之,不知道他在哪个房间,也不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
柳芽儿轻轻打开门,她门前的院子倒是分外安静,月亮安静的挂在天上,与世无争的俯视着人间。
“芽儿。”
就在柳芽刚要跨出院子大门的时候,突然从院子外有人叫她。
柳芽做贼心虚的突然一紧。
伴着月色是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袍的男人,他也是紧着两步上前。是师父。
师傅是一个长得很俊朗的大叔,人走路确实轻飘飘的,身段轻盈好看。没听说过师傅有什么花边新闻,这么大岁数在古代都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
“你且跟我回房间,我跟你细说。”师父端了碗粥,带着柳芽儿回了屋子。
“芽儿,我知道你担心你师兄。你放心吧,郎儿现在已经醒了,但是还是在发烧,郎中说按时上药,再静养些日子并无大碍。现在他的情绪特别不稳定,你现在不应该去见他,就算是为了他好。”师父边说边轻轻给我盛粥。
“过几日,你就要走,····师父,也是没用····,师父把你拉扯这么大,其实看着你能过上正常的生活也许是件好事,戏班子的生活终究还是飘忽不定,也充满着不确定性。”师父轻轻拍扶着衣袖,他微微皱起眉头,看向窗外,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眼角的皱纹在月下荡开涟漪。
“一切命中皆有定数,你就忘了前半生,好好过。芽儿,戏子多情,不用纠结一些,只管生活。”师父说罢,看向柳芽,可师父看向我的眼神都是无奈和不舍。
一切命中,皆有定数······
有些事情,无法事在人为,也只能相信命运。
可能戏子多情吧,总是注定难以安定。
第二天小邓子过来给柳芽送饭,说师父请了好几个京城的大夫给封朗之上药。师父手底下有数,虽然皮开肉绽,但是并不至于留下伤残的地步。
老班主那里,罚封朗之三年之内不得登台演戏。
三天之后,我就在屋里,期间,小邓子在我的要求下偷偷深夜带我去看了一次封郎之,他趴着睡着了,屁股上掺了厚厚的纱布。
看着有些滑稽,也许这两天折腾真的累了,他睡的很沉。时不时还咂咂嘴,也不知道是梦里梦见了什么好吃的。
我和小邓子看了他一会,小邓子就带我离开了,怕人多眼杂,被师父发现。
“看也看了,你该死心了吧,可别让师父发现,要不我就得明天陪我师哥趴那,给他解闷儿了。”小邓子哼哼唧唧的拉着柳芽离开。
柳芽笑了笑摸着他的头,这么可爱的孩子,本是该无忧无虑。
小邓子再次回到屋里,一下坐在床上,狠狠推了一把封郎之:“嘿,我说师哥,别装了,都快疼麻了,谁睡得着,柳芽师姐早回了,一会我给你上药。”
封郎之微微抬眼,苦笑点头,额头上蒙上一层薄汗。
又过了三天。
快到八月十五,师父带我到集市上买一些庆祝的东西,小邓子还有另一个我没见过的小女孩也跟着来了。那个小女孩有些瘦,但是今天特地在头上簪了一朵黄色的小雏菊,像是唱戏的道具,但是显得人也俏皮。
还是那条窄窄的巷子,只不过可能这两天多阴雨,巷子拐角的绿苔藓有多了一小片。
街上还是人来人往,不过生活流传,市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