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教学，徒弟学习。慕延卿演示了许久，她愣是半点水花也没掀起来，连个屁也画不出来，他不禁怀疑：“苏步月，你确定你是本科毕业吗？”

黑白无常入冥界时，他只教了一遍就会了。

而她……

苏步月也不知道自己为啥就是画不出来，她明明同样的动作啊，可冥王大人这语气是什么意思，她这学历还能伪造不成！

忽然，慕延卿悠悠地说：“是本座忘了，你只是一只下等鬼，还得再修炼。”

哈？

又是下等鬼，这词儿能不能别再提了！

一纸符咒，他们出现在章华肉身最后的所在地，就是在这片区域，但是他们什么也没发现，警察局的备案慕延卿已经拿到手了，文件上只是说明章华是因公殉职，没有别的了。

“有人来了。”

两个人手上拿着枪，一脸警惕地看了看周围，随即到章华肉身消失的位置，翻找着什么东西，刨了半天土，什么也没找到。

刀疤男人恶狠狠道：“那小警察到底把东西藏哪儿了，妈的！老子刮他千刀便宜他了！”

另一个男人倒是很镇定，观察了一下周围。

“他当时就在这里，那东西应该就藏在附近。”

刀疤男人看了看偌大的废弃厂，冷哼出声：“这么大个地方，怎么找啊，这里我们不能久待，要是警方来了，我们就没命逃了。”

苏步月四处飘来飘去的，视线在寻找着东西，废弃厂里的杂乱物品里，她低头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而那个刀疤男受了刺激似的，废弃的镩子被刀疤男狠狠踢到一边。

她骂骂咧咧地贴着刀疤男眼前，表情凶狠道：“你个坏蛋！我咬死你！”

另外一个男人转身，无奈的面容，眼睛随意一瞥，视线忽然定住在某个地方，蹲下身，发现镩子的柄是空的，里面的黑色方片漏了一个角，他惊喜道：“原来藏这儿了！”

也对，他身受重伤，当时走不了多远，这里是他的不二选择。

把东西倒出来，是个黑色的方片，苏步月伸手想要抢过来，可是她的手穿透过那个方片，她忘了自己现在是鬼，根本碰不到任何人间的事物。

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无助地看向慕延卿，向他求助：“冥王大人……”

慕延卿负手旁观，冷眼相看。

“你确定要本座出手？”他之所以不动手，是因为这是人界的事，冥界不可过多插手，但或许诳一下这小鬼，他轻启唇角：“你说一个要本座非帮不可的理由。”

苏步月急死了，这还能有什么理由啊，做好人行不行啊！

“章华是好人，他不能就这么死了，还是被人害死的！”

慕延卿转身就走，留苏步月一个人在原地傻愣，她“哎呀”了一声，又急又乱地跟上去，边走边喊：“冥王大人，你干嘛去啊？”

漠然的背影，回了她一句：“找章华。”

她回头望了望那两男的，不明所以。

找章华干嘛，他们不是来找章华的肉身的吗？这就回去了吗？

慕延卿从刀疤男的口中大约猜出来章华的肉身估计已经不复存在了，落在他们的手里，又是警察的卧底，会有什么下场，那只能是千刀万剐，只怕是断成几节了。

想来也是一种悲哀。

这世界的真理好像是好人活不久，坏人遗千年，所以啊，做人还是不要太善良，坏一点也许会更好。

慕延卿这人不喜欢麻烦，一针见血，直接挑明，见到章华的第一句就是：“你的肉身已不存在了，回答本座，你想继续待在你妻子身边吗？不管代价是什么，你都想留在人界。”

章华见冥王杀气腾腾的模样，有点小心翼翼地询问苏步月：“我没有惹你们大人生气吧，他怎么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样。”

“别见外，我家大人就这德性。”苏步月挡住嘴巴，小声说。

慕延卿别了他一眼，怎的本座问他话，他跟苏步月倒是自来熟地搭话去了。

竟如此不把本座放在眼里。

但答应的事如今反悔便是他不讲信用了，既然答应了会让他重回肉身，那就好事做到底，他动动手指头的事，但此刻他有点不乐意了。

片刻，到了目的地。

传送符将他们送到了一家医院，而且是一间病房里。病人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已经毫无生的意志了，姬年重度抑郁症，自杀未遂被送进了医院。

“就他吧，本座替你寻得的肉身。”慕延卿轻轻一挥手，姬年的魂体离开了身体，乖乖地走到他面前，如同傀儡被他轻易控制。

他看了一眼苏步月：“苏步月，本座教过你的。”

苏步月得令，静心思考，理着记忆中的手势，手心相对，交叠中间逐渐有了金色的光辉，一手摊开，一手并两指在手心连续不断地画符。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