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舟不再管那些吓得瑟瑟发抖、跪地不敢言语的人类。

既然打定主意要找回云皎皎，尤舟不再耽搁。

他咬牙承受神格的撕裂，扯开了一道时空口子，进入了第一个世界。

可尤舟不知道的是。

在他动用神力离开那一瞬，有一块晶莹的碎片依附在他背上，渐渐吸收进了他的身体。

那便是云皎皎的主魂。

但因为尤舟的执念，使得云皎皎的主魂即使在尤舟的回忆里，却完全无法让他感知到。

她被尤舟无意间封印在记忆中。

只有尤舟想念自己的时候，她便像机械一般，重复着那些回忆里的故事。

而这一次也是无意间。

她发现尤舟动用了半神之力，想要禁锢住白安安的魂魄。

云皎皎使尽所有力量，包括撕裂魂力，这才勉强维持着自己的思维。

幸运的是，差点再次迷失回忆里的云皎皎，她遇到了白安安。

所成一脉的她们有着一瞬灵魂的羁绊，导致云皎皎完全觉醒了意识。

在展现这次回忆的时候，能够有一定的主观意识，并非完全的机械化。

……

“就是这样了。”

云皎皎又一次回到了白狼与阿飘安安身边，朝他们勉力一笑。

他们眼前的场景，一直重复着云皎皎的消散，尤舟的到来。

一直重复着那场雨。

“你们看到了，世人歌颂我多伟大，为了人类牺牲……可是其实啊，我只是被迫的……可不可笑？”

云皎皎往前走了两步，想要去触碰回忆里的尤舟。

可她的眼前好似覆上了一层薄膜，完全触碰不到前方。

此刻，这片沙漠被两极分化。

白安安他们所在的沙漠，依旧炙热大太阳。

而前方的沙漠，被看不见的薄膜包裹着，却是淅淅沥沥回忆里的雨。

“可是，你自己从未反抗过啊。”

看完所有的事情发生，白安安有些无语。

感情这两人be爱情，最终苦果却要自己和兽夫们承担？

“反抗？我不知道该怎么反抗……你也是灵泉，如果你是我，置身处地在那一瞬间，你又会做怎样的决断？”

阿飘安安的话让云皎皎一瞬怔愣。

她转过眸去看着白安安，朝着她呆呆询问道。

“我也是灵泉？”

云皎皎的话白安安抓住了重点，睁大眼睛看着她。

随着眼前少女的话，白安安脑海中那团乱麻总算整理清楚了。

她有一种拨开云雾，瞬间发现谜底的感觉。

怪不得尤舟总觉得自己是云皎皎。

原来……

“咳，如果我是你，一时庇护人类也是应该的，不过那场风暴结束后，丢他们在世界中心，从开凿水井开始，自救才是王道……云皎皎，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改变他们的思维，牺牲了，救了，然后呢？你变成水源，然后他们再次把你也铺张浪费掉？”

虽说白安安有很多话想问云皎皎。

但抬眸看着迷茫少女睁大着眼睛，一副求知如渴等待她的回答。

白安安将想询问的话暂时压在了心里，先回答了云皎皎刚刚的提问。

当然了，对于云皎皎说自己也是灵泉一事，白安安已经猜测得十有八九了，倒是不急。

“这样的思路……”

听完白安安的话，前方的云皎皎忽地安静了下来。

她咬着指头，一脸思索状。

“好吧，当初的我不够勇敢，以为自己成神就不配有私欲，到后来，甚至生出了心魔……姐妹，你好像比我活得通透。”

半晌，咬指头思索的少女忽地回神过来。

她自省一番，转眸看了眼白安安。

而后云皎皎倏地从虚空召唤出一纸一笔，捧在手上不知道记录什么，非常的认真。

白安安好奇，飘荡过去看了一眼。

白安安：“……”

所以这神女是真傻？

还以为她在记录什么重要事件。

结果云皎皎竟然把眼前的回忆当做一组算术题，罗列出了各种可能性来。

“你看，我忽然发现你说出的这种情况最有效，说不定这些自力更生的人类，还能觉醒良知呢。”

对于阿飘安安的靠近云皎皎并不在乎。

她甚至将手中笔记本推动了些，让阿飘安安可以看得更清楚。

“额……其实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了，往事不可追忆，你就算有上千条可能性来，当时做出的傻事已经干了。”

阿飘安安并不想看少女记录得乱七八糟的本子，退着飘荡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