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音隐去眸间一瞬精光。
他抬起紫眸,好似委屈状:“我怎么会想杀了救命恩人?我只是好奇恩人的长相。”
这话并没有糊弄过精明的黑袍。
他抬着那阴森如白骨的手,狠狠擒着灵音的下巴抬起。
黑袍主动碰他,又不似灵体一般虚无了,灵音一瞬间惊愕住。
“你最好是我手中的乖巧棋子,否则……”
黑袍因为紧裹着那黑色袍子,只露出那凹陷的灰白色眼眸,内里似漩涡,目光沉沉。
“自然是真的,你知道的,我恨白安安。”
虽然不明白眼前的黑袍兽人,为什么一口咬定他恨小雌性。
但灵音瞬间以这个为借口,抬着那真挚的紫眸,一眼不眨地看着眼前的黑袍。
没有证据指明,刚刚的灵音出手是为了要他的命。
或许如灵音说的,他只是好奇?
这一世,黑袍回到最初的时间点,白安安还没有成功收复兽世大陆。
他以为自己可以棋高一筹,未卜先知取得先机。
可一切的发生,又都与他所知的上一世截然不同,黑袍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黑袍心想,或许是他重回世界后的蝴蝶效应。
倒是有一点相同,白安安还是抛弃了这个结侣过的鲛人。
这一点上,他倒是取得了先机,得到了这枚有用的棋子。
上一世,这枚棋子最终也没死成,还害死了白安安的一个崽子,确实可以加以利用。
想到这里,黑袍捏着灵音的下巴渐渐松开。
他狐疑着道:“你有多恨白安安?就算我要你侍奉我为主?当然了,我可以给你机会报复她。”
“嗯,我愿意侍奉救命恩人为主。”
灵音想也不想,立刻出声回复了眼前的黑袍兽人。
他毫不迟疑的态度,让黑袍非常满意,倏地放开了那森森白骨的手。
“为了确认你的忠心,我这里有几张符纸……”
而后,就是黑袍为了试探灵音的忠心,确认灵音是否为自己所用,让灵音去掳白安安的一幕。
在掳走白安安事件之前,灵音留在了黑袍身边。
在与黑袍的接触中,灵音发现这神秘的黑袍,竟然总有奇怪的东西从虚空中取出。
灵音为了保护白安安,假意侍奉黑袍为主,将计就计留了下来,想要窥破黑袍兽人的秘密。
顺便,如阴暗中的毒蛇,等待将这个敌人一击毙命。
……
灵音从回忆里醒神,他从身上撕下一段鲛纱,将肩上的伤马虎着包好。
他想到了黑袍消失之时所说的话,紫眸凌厉着不悦。
“呵,结侣?”
灵音冷笑一声,抬起随身携带的利刃,在手上把玩。
这把匕首,还是之前黑袍给他的,据说削铁如泥。
但他藏在兽皮靴里,一直没有拿出来用。
此刻……
灵音倏地抬起利刃,想也不想,狠狠划破了自己的脸颊。
一道深壑的伤痕,赫然出现在灵音绝美的脸上,破坏了那让人惊艳的绝美。
血顺着匕首,顺着灵音的脸颊,缓缓往下滴落。
但灵音却似感觉不到疼一般,甚至扬着唇角笑了笑。
之前那黑袍言之凿凿给他洗脑,说什么兽神对雄兽不公,现在又要他结侣雌性?
真是笑话。
如果可以,他只想与那个叫白安安的小雌性结侣。
若是不行,他情愿永远一条鲛人。
但他想要护好心上的小雌性。
在不知道这神秘的黑袍,到底打什么主意以前。
他只有顺从着黑袍的意思,去找那个叫沐依人的雌性。
不是喜欢他的脸吗?那他就把脸毁了,也不会委身于一个不喜欢的雌性。
灵音目光沉沉。
从他选择从鲛人族离开,那枷锁着他的鲛人族责任便没了,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死。
现在侥幸捡了一条命,身体看似欣欣向荣,但他能感觉到,黑袍给他喝的水,正急速燃烧着他的寿命作为代价。
不过能多活一些岁月,也已经赚到了。
他要护好小雌性,隐藏在暗处,取得这个奇怪黑袍的信任,给他背后致命一击。
灵音抬起手,擦拭了伤口的血迹,而后再次拿起那白玉面具给自己戴上。
从地上捡起被黑袍兽人丢弃地上的袍子,倏地披上,寻那个叫沐依人的雌性去了。
或许,在那个雌性那里,能找到他要的答案,解开这个黑袍的秘密?
……
另一边,还是那个潮湿的洞穴。
“唔,九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