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
下人们慌慌张张端着盆从林永意的房间出来,那盆里鲜血满满,换了一盆又一盆净水用来擦拭他的伤口。
柳葭玲伤心的坐在一旁掩面痛哭,一边恨自己没有好好管教儿子,另一边也恨林德宥没有早点把儿子救出来,害儿子受了这么大的罪。
大夫过来回禀林老爷:“林大人放心,令郎只是受了皮外之伤,并无大碍,只要稍加休养定当痊愈。”
“只是……”他话里有话又道:“身体上的伤口会愈合,但令郎似乎受到了惊吓,醒来目光呆滞,谁唤他也不理,这是心病,老夫开些活血化瘀有利于伤口愈合之药,还有一个方子就是益气宁神等,可助他早日康复。”
再送走了大夫后,林老爷刚到房间,身后就跟过来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喘着粗气说道:“不好了,不好了,老爷,那那……”
“那什么那?舌头捋直了好好说话。”林老爷本就心烦,没好气的训斥道。
“意哥儿的好友,那,那,那诸承议郎家的公子道冠哥儿去了。”
“去哪了?”林老爷一时没明白意思?
“身去了……”
“什么?”林德宥万万没想到,居然真的闹出了人命。
诸承议郎家就这一个独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还没等林德宥消化掉这一消息,小厮又来报:“诸承议郎此时已把爱子的棺椁命人抬到了林府大堂。”
林德宥一听顿时慌了神。柳葭玲此时也是六神无主的不知如何是好?
“宥郎,玲儿好怕,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林德宥白了一眼柳葭玲,此刻她的媚术算是彻底失效了。
林德宥随即吩咐下人去祠堂把鲁大娘子接出来,要她一同前去处理此事。
柳葭玲一听当即不肯,便说道:“宥郎,你放了鲁悦华出来,那岂有玲儿的活路?”
“你懂甚?你个妇道人家,诸承议郎曾经是岳丈大人鲁平琛的学生,他不认我这个同僚也该认老师几分薄面。”
“还有,大娘子既已出来,管家钥匙也该交由她来管,去去去,快去取来。”
柳葭玲不情不愿的去把刚得到不久,还没捂热的管家钥匙又给拿了出来。
林家祠堂……
董妈妈快步剑飞奔向祠堂,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大娘子听,她也顾不得自己年纪有多大,跑起来脚步轻盈似少女。
“大娘子,大娘子……”
鲁悦华闭着眼睛,手里盘了串108颗星月菩提,嘴里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数着手里的佛珠。也不晓得她心中所求应验了没有?
“大娘子,主君刚才叫人来回话,让你出去了……”
鲁悦华一听,微微睁开了眼睛。
“主君还说,让您陪同他一起去大堂会见诸承议郎郑大人,你可还记得他是咱们鲁老爷子的学生。”
“柳葭玲这次死定了,她儿子作死不用咱们动手,永意那小子跑去吃花酒,酒后无德胡言乱语,编排官家立儲之事,又被岐王给听了去,抓到大狱关了一天一夜,老爷到处求人才把那混小子给保了出来,此时躺在家中还不知是生是死?可怜了,诸承议郎郑大人家的公子郑道冠受不了刑法,刚放回去没过半晌,人就没了。诸承议郎郑大人此时拖着儿子的棺椁正在咱们林府大堂等着老爷去给个说法。”
鲁悦华洗耳倾听,得知这个好消息后,那两条细细的眉毛惊讶的挑高,大眼睛鼓起来,瞪成了两个大圆球,一张嘴巴啊成了大圆圈,她像中了定身术一样,愣了几秒后才缓过来,不禁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感谢神佛庇佑,感谢林家列祖列宗开眼。”鲁悦华一边说着,一边向林家列祖列宗牌位磕头谢恩。
她起身朝外走去,边走边说:“董妈妈,快,快去给我温上一壶酒来让我吃了好畅快畅快。”
“是,大娘子,奴婢这就去给您温上一壶好酒,等着您回来好吃。”
主仆二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了林家祠堂。
林家大堂内……
鲁悦华赶到大堂时,正看见诸承议郎郑大人拉扯着林老爷。
“走,你同我一起去面圣,向官家好好讨个明白,我儿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们今天说什么也得给我一个说法,我要为我儿讨回公道。”
“皓士兄,都是犬子少不更事才会无故惹出事端,还请皓士兄能节哀顺变,以后意儿若能平安无事,我让他称你做义父,以后侍奉在您膝下。”
“我不要,我只要我儿平安无事,凭什么是我儿,无端招此横祸???”
鲁悦华此时说道:“皓士哥哥,可还记得鲁家妹妹?”
郑皓士一脸懵逼看向鲁悦华,眼前这个半老徐娘他印象中好像查无此人……想起来了……原来是自己的老师鲁平琛家中独女鲁悦华。
几十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