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选?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周围的幻梦眼见着逐渐分崩离析,那人细长的手指轻轻搭上了她细弱的脖颈,她抬眼望去,尘述正站在她的面前,神情肃穆。
那人看着尘述,轻笑道:“刚才我说的话你想必都已经听到,那我就不做过多的赘述了,你说说看,你会怎么选呢?”
尘述冷冷看着他搭在郁离脖颈上的手指:“你这样要挟着她,分明是让我没得选。”
“那不一定哦,你可以选选看。”
沉寂良久,尘述缓缓道:“你的方法在我看来愚蠢至极,为了摆脱诅咒宁愿放下自尊同魔门合作?”
他俶尔冷笑:“所以你的方法我不会选,但我也不会放弃任何可以与她一起登临神之领域的可能。”
那人闷闷地笑了:“还真是绝妙的回答啊,尊主大人,可谓是滴水不漏。”
“但是……纵然如此,他还是能这么狠心放下摆在眼前的能与你一同登临神之领域的机会,看来他待你之心,也不过如此……”
郁离挑眉,这人是在挑拨离间呢。
“神之领域有什么好登不登的?你们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大不了这神之领域就不去了,我看这寒荒的大好河山也不错,待着不走也没什么!”
尘述闻言,不禁莞尔。
但那人却被她这番话给刺得眉心一跳,这是在讥讽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将自己搞成这不人不妖的样子到头来还不是只能待在这地底,不见天日,可谓是可笑至极。
毕竟他这法子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神之领域的人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所以他所说的什么自由登临神之领域,获得神力,都是夸大其词。
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狼狈地待在这地底,借着吸取寒荒灵脉的力量来维持自身。
“你找死!”
那人伸出指尖狠狠刺进了郁离娇嫩的肌肤中,郁离吃痛,她蹙眉狠狠挣开了他的束缚,结果还是被他细长的指尖在脖颈上划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郁离赶忙逃开,调取了一缕木属性的灵力封住了伤口。
那人忽然高高跃至那座蛇形塑像之上,周身的黑雾爆裂开来,引得这整个地底都开始震荡,其上落下簌簌的碎石泥渣来,猝不及防将他二人砸了个灰头土脸。
郁离和尘述纷纷凝出灵力护盾避开劈头盖脸的碎石泥渣。
只听得那人忽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怒吼:“尔等蝼蚁,岂敢弑神!”
“今日本神就要你们看看,神的力量!”
恐怖的威压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凭空压下来,郁离修为稍弱,直接被压得心脉激荡,硬生生呕出一口鲜血来……
尘述掌中运起一片幽蓝的灵力漩涡与那人的力量对峙着。
“快!毁了那枚刻印!”尘述急切道。
刻印?
郁离低头一看,自己手中竟然正捏着一枚完整的刻印……
这是怎么回事?她拿到那枚刻印的时候不是在幻梦里吗?
但是眼下已经想不了这么多了,她狠狠一捏,将那枚刻印彻底捏成了一地的齑粉……
那团黑雾剧烈地抖动起来:“这怎么可能!”
“你什么时候拿到那枚完整的刻印的?!”
那声音尖厉地嘶吼起来,他目眦欲裂地看着郁离,挣扎着想要触碰到她,但是却被尘述一刀斩下了手臂……
落在地上的齑粉忽然散发出微弱的红光,而后升腾起一缕红色的雾气来,雾气中,一红发男子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
他漂浮在半空,睥睨着那还想挣扎的人,那双眼里,无悲无喜,几近无情无欲。
“牧枭,你败了。”
他的声音空旷而悠扬,仿佛从天而降的神语之声。
牧枭瞪着红发男子,眼里全是极致的恨意:“凭什么你能在神之领域逍遥快活!凭什么?!”
然而他永远无法听到回答了,因为他的身体开始溶解崩裂,最后在一声痛苦的嘶吼声中,他的身影逐渐消散至虚无。
这幽暗的树洞地底忽地陷入了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郁离看向那红发男子:“你……你是幻世神祖?”
他悬在半空的灵体缓缓飘落了下来,与他们平视着:“是我。”
郁离撑着尘述的胳膊站了起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人……算是我化神之前的挚友,但是他却因妒生恨,为了寻找解除他身上诅咒的办法,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去与魔门合作,如此,才生下这许多祸事……”
“而这枚刻印本就是俗物,只因与我待的时间长了,身上沾染了一些我的神意,没想到牧枭他却拿着我的这枚刻印擅动寒荒大陆的灵脉,所幸,这枚刻印上的神意与我息息相通,我才能暗中布局,将他一击毙命……”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