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云令月的安排,郁离和尘述准备启程去焚月谷暂住,云令月也会随行。
焚月谷在东洲的东南角,这次路程马不停蹄地赶也要整整十日。
所以他们一致决定,采取走走停停的方式,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游览大好河山。
于是他们第一站停留的地方正是苏轻雨的拂云塔。
苏轻雨一听是他们来,马上派了王彦去迎接。
于是郁离他们在倚天苏门的附近停留了一会。
清晨的光清透柔和,将他们身后的影子扯得悠长。
她看着这道标志着东洲地界的建筑物,高耸入云,古朴宏伟,上面斑驳的血迹无不在诉说着在它身上所发生的故事。
但是这些往事现在在她脑海里都隔了一层厚厚的迷雾,看不清,穿不透。
尘述看着她的侧脸,久久静默。
他有时候甚至想让郁离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无忧无虑地活着。
但是他心里明白,她不会允许自己抛下这些。
如果他真的这样做的话,她会恨他一辈子。
所以他这几日来总是在她耳边不断帮她回忆从前的事情。
如果她注定要走向复仇的道路,那她现在必须尽快恢复记忆,能想起来一点是一点,不然多迟一日,这东洲的形势千变万化,谁都难以预料。
“这是你生前战死的地方,你父亲的头颅也在这里悬挂多年,用以警示世人。”
“这里由于常年怨气凝聚,无人敢靠近,也不知是何人取走了你父亲的头颅,自那之后,这里的灵力流动才恢复了正常。”
郁离问道:“为什么是人取走的呢?说不定是野兽,兀鹫叼走的呢?”
“野兽,兀鹫之流都是有灵性的,他们才不会靠近这里找死。”
二人小声聊着,承影则陪着云令月在一边兴致盎然地摘原野上的小花,承影故意嘀嘀咕咕地,刻意不让她听见只言片语。
“郁离。”尘述忽然正色道,眸色深沉,“你告诉我,你想不想想起这些?”
郁离避开了他那直击灵魂的犀利眼神,心里一片沸腾的涟漪:“我不知道……”
尘述心里微叹,她还是在抗拒。
这时云令月和承影朝他们招招手:“接我们的人来了!”
于是尘述和郁离暂时放弃了有关于这件事的争论,跟上了云令月。
王彦和云令月互相认识了一下,而后将目光落到了尘述身上:“这位是……”
云令月率先回答他们在路上商量好的答案:“这是我们楹儿姐新找的侍卫,怎么样?帅吧!”
“侍卫?”王彦挑起一边眉毛,显然不太相信,毕竟没见过哪个侍卫这么气势逼人的。
“还帅吧?你们这不是在给她找侍卫,是在找仙侣吧?”王彦故意调侃道。
云令月蹭的一下红了脸:“是又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郁离就知道让尘述伪装成这个身份肯定行不通,于是她歉意地笑笑:“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刚刚他们在路上商量怎么扮演我身边的角色,自己闹着玩呢,你别介意。”
“嗐!”王彦一挥手,“早说吗,玩什么角色扮演,羞不羞?”
云令月被挤兑得跳脚:“你!”
她贴在郁离另一边抱住了她的胳膊,哭丧一张小脸:“对不起嘛,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郁离安抚道。
云令月暗戳戳地瞪了一眼尘述:“是他刚刚说要做你的侍卫的,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想给我难堪!”
郁离点头附和:“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惯会捉弄人,可腹黑了!”
尘述:?
几个人就这么一路嘀嘀咕咕地到了拂云塔。
苏轻雨在塔外迎候,她一眼就看出来尘述不是一般人,但是她只和尘述互相微微点首示意,并没有旁的只言片语。
然后她揽过郁离的胳膊之后才发现了郁离的异样:“你不认得我了?”
郁离看着苏轻雨,缓缓摇头。
云令月赶忙在一旁小声解释道:“她被下了一种名为‘秘尸毒’的毒,虽然毒性暂时被压制住了,但还是有一定的损伤。”
苏轻雨微微蹙眉:“诸位请随我来。”
云令月在过来拂云塔之前就询问过尘述,他们就这样把郁离的真实情况告诉苏轻雨真的好吗?
她难道就不会起动离火盟的心思?
但是尘述却非常笃定道:“不会。”
云令月虽然不明白尘述为何如此笃定,但她还是选择相信楹儿姐相信的人。
于是他们将事情的原委和苏轻雨全盘托出,以求一点关于“秘尸毒”解药的线索。
“秘尸毒我常有耳闻,这是那些一流势力乃至超级势力渡生斋都在用的一种控制人的手段,所以其解药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