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到头终有报,种其因者,须食其果。
沃玉山得到了他应有的结局,而沃葭从今往后也会迎来新的人生。
倏忽大半月光阴已过,云令月和柳青泽也早已顺利完成任务,让剩下的六大氏族王爷皆签署下了合盟书。
沃氏的资产和所辖土地也早已分割完毕。
郁离从东洲带回来的资源也早已分配妥当。
明尧的哥哥明远也已被郁离治得差不多了,也已拜托游老让他帮忙找一批资质优良的炼药师给明远炼后续的补药。
结果明远补得太过,修为还一不小心超过明尧了。
这下可把明尧给急坏了,也不等郁离的学院建成了,就整日地往褚王府跑。
有关明尧去褚王府之后修为突飞猛进的事一传十,十传百,八大氏族的子弟也都不拘着了,也跟着明尧学,俨然把褚王府当成了学院。
郁离不胜其烦,只能躲在游老的天元拍卖堂里躲懒,不是看絮弈先生的笔记,就是在画学院的俯视草图,要不然就是和游老商议开辟商道的事。
郁离现在正和游老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承影忽然闯进来:“小九!沃葭要走了!”
郁离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承影:“她要走就走,关我什么事?”
“她说她临走之前想见你一面。”
郁离沉吟了片刻,陷入了纠结中。
沃葭此人本就与她没什么关系,这一面见与不见根本无甚紧要,但就是这样的一面,她却不忍心拒绝了。
游老在一旁摸着胡子,不紧不慢地说道:“去见见吧,左右也费不了什么事,且去听听她还想与你说些什么。”
郁离闻言,不禁笑道:“怕不是游老也想知道吧。”
游鹤隐讪讪笑道:“若是你想告诉我,我定当洗耳恭听呐。”
“那游老,我去去就回。”
“好。”
郁离到沃葭所在的地方时,已近昏暮,那是南洲和东洲交界的一片荒土,她们站在一处断崖之上,迎着夕阳,吹着冬日清洌的寒风,乱发纷飞。
沃葭兀自看着远处的东洲山脉,眼神空茫。
郁离将那些被风吹得胡乱飞扬的头发别在了耳后:“叫我来,是想说什么呢?”
见沃葭没有回话,郁离只好自顾自地接话道:“那不如让我猜猜,如果我猜中了,你可要告诉我一个世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反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沃葭这才给了点反应,她淡淡一笑:“我才不会上你的当,我打听过了,你是言灵师,和你打赌必输。”
“不一定呢。”郁离顿了顿,“言灵师也不是那么万能的,若非必要,谁会拿命去做赌注呢?”
沃葭将空茫的视线收回来,她看着郁离:“好啊,那你猜。”
“嗯……”郁离抿了抿嘴,“我猜你是想和我说再见。”
沃葭不禁苦笑:“你若是想告诉我秘密大可以直说,何必这么麻烦。”
“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听?”
二人的视线隔着凌乱的发丝和暮色的辉光相对,她们仿佛都看进了对方的灵魂深处,那斑驳残破的灵魂之间。
“你说,我听。”
“其实我和你一样,经历过那样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日子。”
“你……”
“没错,一样的理由。”
沃葭震惊地看着郁离,她虽然离开南洲离开得早,但南洲这边的情况她大致还是了解的,南洲若真有这么大的舆论和动静她不会不知道……
莫非她根本不是……
“看样子你猜到了?没错,我确实不是褚楹,至于我是谁,保密。”郁离狡黠地看着沃葭,眸中闪过了一道清亮的光,明媚夺目。
沃葭愣愣地看着她许久,才自嘲道:“我早该看出来的,褚家姑娘所在的那种成长环境怎么可能会有像你如今一统八大氏族的胸襟和气魄?”
郁离长长呼出了一口雾气:“其实这都不重要,我在还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心里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是一份清清白白的自由,对吗?”
沃葭垂头看着自己脚下碎裂的积雪:“没错。”
“我离开得太早,这么多年下来,我的心里只剩下了对沃玉山的恨与怨,他把我们三个儿女全都当成他争权夺利的筹码,一颗冰冷的棋子。”
“他如此麻木不仁,无情无义,到头来凭什么让我替他背负这可笑的罪名?”
“所以我只想要一份清清白白的自由,这有错吗?”
沃葭定定地看着郁离,她想要什么的样的回答,已无需郁离再开口重复,但郁离还是坚定地回答:“你没有错,你做的选择也没有错,你没有必要去背负你不该背负的一切。”
“以后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你都可以自由来去了。”
这时,一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