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2 / 2)

拳打在裴时戎的肩头,泪水充满眼眶:“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出去!”

裴时戎又是一愣,听了谢归荑后面的话才明白过来。

“你要纳妃还不够,你还要把你们的冠服命人拿到我跟前来让我挑,这才几个月,便觉得我烦,便倦了、厌了,果然你们男人就是喜新厌旧。”

原来是误会了。

裴时戎伸手拦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怀中,从袖中取出绢帕,为她拭去眼泪,软声安慰:“都是我的不是,没有把话说清楚,叫你误会了,那不是别人的冠服,那是咱们大婚时要穿的婚服,所以要你过目的。”

谢归荑转头来看他,眨了眨眼睛,不解:“我们?大婚?”

裴时戎伸出手来,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问:“那还能是谁的呢?”

“但是封后大典不是已经与登基大典一同办过了吗?”

“封后与大婚,怎么能混为一谈,我从前说过要以三书六礼迎娶你,当时请期的时候,时间是定在了今年三月,亲迎之礼还未行,这合卺酒也未饮,你那个时候问我我为什么有了皇宫还要在京中置办一处裴宅,就是为了我们大婚时用。”

谢归荑心下窃喜,但还是蹙了蹙眉,“大周立国之初,哪能这么铺张浪费?就为了全这个礼,特意置办一处宅邸?”

裴时戎紧握着她的手,弯了弯唇:“我都想好了,假如我们生的是个公主,那处宅子便给她当做公主府,若是个皇子,那便立为太子,宅子就作为我们第二个孩子的宅邸。”

谢归荑面上生出一片彤云:“谁要给你生……”后面的话她硬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裴时戎却将头往前一探,含住她的耳垂:“可是我想。”

说着便扯下了一旁的帏帐。

许是睡了一下午,以至于谢归荑刚躺下来便觉着身子一沉。

渐渐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眸中氤氲上了迷蒙的雾气。

明明是冬日,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外面好似突然起了风起来,将枝上本就不多的薄雪悉数吹散。

江南冬天的风裹挟着惯有的湿气,亲吻上梅花的根茎。

水珠顺着树干一寸寸的滑下,在地上的积雪里沁出点点痕迹来。

可这风又好像没有半点征兆的大了起来,几乎要将院中盛开着的梅花拦腰折断。

梅枝轻盈,不得不顺着风的吹拂左右上下摆动,忽而枝条一软,仿佛没了生息,但下一阵风毫不间歇地便吹了过来,叫它不得不仰头,连带着花蕊也被激发地微微颤动着。

风势依旧很大,几乎裹挟了整树梅花,好想要渗透进每一簇梅花,每一朵花蕊。

冬日夜长,风就这么不停不歇,散着阵阵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