岌岌可危(1 / 2)

燕昭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愣了愣,满目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这这……”

“这什么这?”桓宓虽然这么问着,声音却比方才小了些,这样的话由她一个女娘主动说出来,对方还犹犹豫豫,她多少有些气恼。

燕昭开始语无伦次,“不是,桓娘子,我,你、没有……”

桓宓看着燕昭的表情,以为他是一时不知道怎么拒绝自己,便拂袖起身,“想拒绝倒也不必这么精心准备措辞,”人生中第一次告白被拒绝,桓宓眼眶也微微湿润,在路过他身侧时小声嘟囔:“我在交州的时候上门提亲的人连我家门槛都踏断了,大不了我回交州!”

燕昭手比脑子快,猛地一伸手便握住了她的手腕,匆忙起身时脚尖不小心踢到了桌案腿,疼痛感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握着桓宓的手并没有因此松上半分,“不是,我是怕我要是一口答应了你,你会觉得我是那轻浮下流之辈,更何况,这样的话,理应由我来讲才对。”

桓宓转过头去看着他,眸中还氤氲着薄薄的雾气,朱唇微启:“当真?”

燕昭看着她为自己而红的眼眶,心中一阵刺痛,抬手想为她揩去面上的泪,却在即将碰到她的面颊之时顿住了动作,手指朝里蜷住,点了点头,“绝无半字虚言。”

桓宓看着他的动作,这才吸了吸鼻子,胡乱地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抹去,“不能哭不能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燕昭抢答:“瞎说什么,在我这里,你怎么样都好看,”说着还认真地想了想,“就算七老八十了,也是全大梁最好看的!”

桓宓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下子便笑出了声,脑海中也渐渐浮出若干年后,自己与燕昭承欢膝下的场景,敛下了眸光。

她正在想和燕昭说什么时,谢归荑突然推门而入。

此时她还没有意识到屋中还有另一个人,叉着腰道:“好你个阿宓,竟然背着我偷偷跑来舒春楼吃点心!”

话音刚落,便看到了一脸难堪的燕昭,以及他拉着桓宓的动作,一脸震惊:“燕昭?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燕昭看着这位未来的主母,便像是看到了裴时戎一般,仿佛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抓包了,却没有撤开手。

谢归荑看着桓宓白里透红的脸,心下顿时了然,而后摆出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哦!我懂了,”说着也毫不扭捏地坐到他们跟前,顺手捏起盘中的一块桂花糕,“瞧瞧,我先前就说燕昭对你绝对有意思,你还不信我。”

说完一脸得意地扬了扬眉。

桓宓自然不愿意受这口气,“我怎么记得前不久有人还和我说什么八字都没一撇呢,现下这是连赐婚的圣旨都下来了?”

她没想到谢归荑正是在这处等她。

“那你和你家燕将军的好事什么时候定呀?”

一提到此事,桓宓便顾左右而言他:“快别说我了,你这圣旨都下了,想必大婚也就是这近半载的事情了,婚服绣好了没?”

原主本就不喜欢女工刺绣一类的东西,谢归荑更是不会,刚在想怎么转移话题,便有一人便跑到了门口,一边扶着门框,一边气喘吁吁地说:“姑娘,府君说您若是找到了桓娘子,还请你们早些回去,交州来了急信!”

那人是谢家的下人,谢归荑之前见过,不会认错。

听到“交州”、“急信”的字眼,桓宓脸上的神色一变,立刻将手从燕昭手中抽.出来,一脸焦急地看着他:“交州?是我阿耶那边来信了吗?还是出了什么事?”

那人无奈地摇着头:“这小人不知,我只是来传府君的话。”

谢归荑看了一眼燕昭,道:“阿宓交给我便是,燕将军留步。”

燕昭也知道桓宓与谢归荑关系再要好,那也是客,况且如今谢朗玄回来,他更没有什么理由进入谢宅,点了点头,道:“好,麻烦谢娘子。”

那人一边引着两人下楼梯,一边说:“马车已经在外面备好了,两位娘子请。”

谢归荑看着前面引路的人,心头浮上了一层怪异感。

这人她在谢家见过两三次是不错,但是都是在外院做洒扫或者采买的,在谢朗玄身边从没有见过,只是今日她来舒春楼的事情,谢朗玄应该并不知情,只有平日里伺候桓宓的婢女知道她来此地寻桓宓了,这人又是怎么精确地找到这儿来的。

桓宓一边下楼梯,一边紧紧攥着谢归荑的袖口,“你说不会是交州那边出什么出了什么意外吧?”

忙着抚慰桓宓,方才的疑问便被她抛到脑后去了,她握着桓宓的手,“没事没事,交州大捷,若是有什么急事,那也是桓伯伯想叫你快些回交州。”

桓宓心中惴惴不安,但还是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朝她点了点头。

出了舒春楼,谢家的马车果然停在路边,脚凳已经放好,两人先后上了马车,临上车时,谢归荑又以探究的眼神看了那人一眼,那人却垂下了眼睛,只顾着催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