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竟这般肆无忌惮吗?”
裴时戎从容不迫,身形稍稍前倾,迎上谢朗玄的目光,“最起码我有这个能力能只需一句话就能让天子为我与我心悦之人赐婚,而不用去考虑所谓的利益牵扯,她嫁给我,可以继续快乐地做个小娘子,做她喜欢做的事,我不会用任何的理由去限制她。”
弦外之音何其明显,谢归荑倘若嫁给司马珩,要面临的是皇室的种种纠纷,她还要去学那些她从小便厌恶的宫廷规矩,要假笑着应付世家贵眷,重不得也轻不得,要永远地被困在深宅大院中,毕竟天家怎么会允许她整日在乡野里抛头露面?若是再往远处想,今上殡天后,司马珩继位,她便是大梁皇后,皇帝怎么会专她一人,嫁给不喜欢的人,独守空闺和朝夕相伴,都无异于一场凌迟。
谢朗玄静默了一瞬,而后干瘪地问出一句:“你难道不知我谢家与襄阳王早有婚约吗?归荑与襄阳王早已见过,你这样,叫归荑对着他情何以堪?”
裴时戎敛了眸光,“我以为既然是谢家与襄阳王之间的联盟,那么我怎么会知道呢?”他顿了顿,回答了谢朗玄的下一个问题,“归荑不用面对司马珩,我会处理好这一切,我既然敢明目张胆地朝天子求亲,必然有万全的准备和十足的把握。当然,如果归荑想见司马珩同他当面陈清心意,我也不会多加阻拦,这是她的自由。”
正因为他爱谢归荑,所以旁人有的,她会有,旁人没有的,只要她想要,他也一定会给她。
“归荑毕竟是谢家嫡女,这件事,关系到谢家上上下下,你下一步什么打算?”在暂时确定了裴时戎对自家女儿的心意后,他不得不考虑如何权衡其中的利益。
裴时戎往后撤了半步,很认真地朝他道:“归荑首先是她自己,其次才是谢家女、裴家媳,”而后坐回了原位置,道:“当然,我知道岳丈您心中顾虑,谢家需要一位皇后来维持现在的尊容,否则迟早落败于王家,但是,我想先请岳丈看看这所谓的大梁河山,您刚才交州线上回来,那里是什么情形您比我清楚,桓都督在交州被挟持几乎丧命,您刚离开江州,陈勃便如恶狼一般扑咬了过来,江山风雨飘摇,司马家还能撑多久?但是只要她愿意,我就能让她成为万人敬仰的娘子。”
话没有直说,但是谢朗玄听懂了,他是在说,自己比司马珩更有可能成为天下之主。
谢归荑出去后又悄悄绕到了后厅,此时听的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