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分歧(1 / 2)

谢归荑不觉弯了弯唇,但仍是别过头去,低声:“八字还没一瞥呢。”

裴时戎也知道这种事情着急不得,也没有多说,只道:“我得去看看燕昭和方烬将我安排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以及布防相关事宜还得再看看,你要不要一起?”

其实这些事情本来就不是她擅长的,本想由着他去,但是听到“布防”二字的时候,谢归荑还是愣了下,而后拒绝了他:“陈勃已经俘获,寻阳暂时没有什么威胁在,布防的事情等我这边忙完了,先与魏知节商量着,等到阿耶从交州前线回来了,将陈勃与相关修缮事务一并交到阿耶手中便好,你处理扬州军务,我就不去插手了,毕竟这边还得我在场。”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极其淡定,并没有担心裴时戎是否会因此与她生了嫌隙,因为城防一事事关重要,她与裴时戎的关系再怎么亲密,哪怕如今已经是夫妻,那他的身份仍然是扬州的少将军这件事实没有改变,如今天下形势这般,裴怀章和谢朗玄心中怎么想的她并不知情,是要保持敌对关系还是联姻交好,这些事情都不是一朝一夕之间能说得清楚的。

倘若到最后,真得因为两家两州立场不同的缘故起了争端,他们不得不走到反目兵戎相见的地步,此时让他负责寻阳城的布防,岂不是授人以匕首?

谢归荑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裴时戎自然也听懂了,也意识到是自己失言了,但此事本就是他的问题,倒也没有必要刻意委屈,一时却不知该如何搭话,只是敛眉道:“是我越界了。”

若是按照正常情况,谢归荑此时说上一句“无妨”,这事儿便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但偏偏她没有这么说,毕竟这是涉及到两州军情,几十万人生死存亡的问题。

“我希望你明白,我对你有意与我要维护江州、谢家的利益并不冲突,情意是你我之间的事情,但利益是谢家与裴家之间的决断,这一点,无论何时都不会改变,何况如今,我与你,尚且名不正言不顺,江州的事情,你没有义务更没有权力去干涉。”谢归荑说着往后退了半步,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对裴时戎的感情,而不是如往常一般羞怯,神色一如既往。

有那么一瞬间,裴时戎觉得他们之间尚且还如刚认识的那个时候,她对自己还是客套的疏离感,他心下一乱却只说出“归荑”两个字,便被她打断了。

“如果你不是以裴时戎的身份来说,而是以扬州疾风营少将军的身份来说,将寻阳,江州看作是你实现大业路上的一个战利品,那就另当别论,毕竟成王败寇。”

其实被谢归荑这么一说,他还真有几分心虚,但还是下意识地想挽留她:“并不是你想的那般……”

“是不是这样我不清楚,但你应当心如明镜。”谢归荑说罢转身,魏知节自是跟在她身后。

“女公子,我们现在去哪?”

谢归荑略微一思索,反问他:“我们现在自己的人,还剩多少?”

魏知节心里咯噔一下,他不知道女公子问他的目的何在,现在瞧着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荆州陈勃大败,谢都督也在回援路上,寻阳暂且有裴少将军带人驻扎,倒也没有什么威胁,她问这个作甚?

见他久久不回答,谢归荑放缓了步子,回眸看了他一眼,已猜出他心中所想:“裴少将军如今看着是待我特殊些,但终归不是自己人,我问的是,我们江州自己的兵力还剩多少?”

魏知节面上滑过一丝不解后吐出了一句“八百人。”

谢归荑敛了敛眼神,对于这个数字并不意外,点了点头,回答了魏知节最开始的那个问题:“城门,组织我们自己人先短暂的修缮城墙城门,清理护城河河道,记住,中间如果有扬州那边或者是荆州的伏兵前来帮忙,人手不够可以接收,但是图纸一应的东西,绝不能泄露半分,个中缘由想必不用我多说。”

魏知节点头领命,而后从怀中抽出一张纸,“之前毁坏的最严重的是北城门,这里是北门的相关情况和图纸。”

谢归荑从他手中接过图纸,正好路过一座茶棚,她遂在当中坐了下来,指着图纸对魏知节吩咐。

她从前并不是学相关专业的,其实并不怎么了解,对于这些布防也是知之甚少,所以只能选几处看起来明显毁坏得严重的地方指给魏知节看,剩下的还是要靠他们这些常年驻守的来看,先修个大概,等不日谢朗玄凯旋后,再细致商议。

裴时戎看着她在桓宓耳边嘱咐过一些事情后,便领着魏知节离开了,后者稍年长他一些,他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一阵危机感,于是一路跟在后面。

刚坐到茶棚底下时,谢归荑抬眼朝他地方向看了一眼,很明显是看到自己了,但面无波澜,仿佛此刻他只是疾风营的裴少将军。

大致商讨完城门修建相关后,谢归荑撑着下颌,问魏知节:“城外的早稻早都到了收割时节了,我听兰叶说,今年收成不错,但就庄子里的农户来收,怕是太慢,我的意思是,将咱们的人调出来一百人,分过去早日把早稻收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