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地将柳环放到她地发上。
然后笑吟吟地看着谢归荑,吐出“是我。”两个字。
看着他自如地运力,脚下生风一样,谢归荑一时有些惊愕,这真得是她一个多月以前在路边捡到的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可怜么?
她这样的神色,反而引起了裴时戎的不安来,昨夜瞧着谢归荑的反应,的确不像是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反应,但是并不排除是谢朗玄没有来得及给她说,如今这样,不会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吧?
他心底突然涌上来一阵慌乱,扰乱了所有的思绪。
但谢归荑接下来的话却是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你真得回来了?不走了?”
裴时戎心里一松,扬了扬眉,往下退了一个台阶,与她平视着:“这还能有假?”
“可是……”
我昨夜梦到你回来了,我们好像还说了好多好多的话,但是我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你又走了。
但意识却突然清醒过来,这样娇滴滴的事,不行,她如何也做不来。
裴时戎眼底的笑意更深:“可是什么?”
谢归荑一个激灵,忙岔开了话题:“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怎么进来的,难道外院没有人拦着么?”
“翻墙呀!”裴时戎回答地干脆又理所当然。
谢归荑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不怕我阿耶知道了收拾你么?”她只觉得耳尖一热。
这样的场面,怎么那么像她以前看过的小说?
裴时戎却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反倒是瘪了瘪嘴,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那就只好让你帮我了。”
刻意到谢归荑一眼便瞧出来他是装得,完全没有他之前的样子。
谢归荑别过头去,轻声嘟囔了句:“又贫嘴!”
“那你喜欢吗?”裴时戎不假思索。
此话一出,他自己都愣了下,看着谢归荑垂下的眼睛,连忙改口:“我是问你,送给你的柳环你还喜欢吗?”
谢归荑闻言,心中突然空了下,原来是在问柳环呀,叹了声,才道:“很喜欢。”
空气逐渐升温,周遭隐隐浮动着一丝燥热,谢归荑并不想继续这个随时可能引发误会和歧义的话题,看了眼屋内,强装镇定:“哦对,你走的这些时日,我打算在庄子里修梯田,这样就可以用河里的活水来浇灌秧苗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做成的!”对于意中人,裴时戎从来都不吝惜夸赞之辞。
“姑娘!”兰叶气喘吁吁地小跑过来,却瞧见了自家姑娘的院子里立着个男子,两人似乎还谈笑风生。
裴时戎先转了身,瞧见是兰叶,眸色暗沉了几分。
怎么又搅扰他与归荑的好事?
兰叶没顾上看他的眼神,只是一脸讶异地问谢归荑:“姑娘,你和他,怎么又扯上了?此事若是叫府君和襄阳王殿下知道了,怕是难讲。”她说到后面的时候,神色有些为难。
裴时戎皱了皱眉,慢慢握紧了拳。
怎么又是襄阳王,明明就是利益联姻,连上达天听都不敢的那种,还阴魂不散的。但只要归荑还没有对他刻意疏远,他就还有机会。
反正他志不在君子。
裴时戎一副温良解语花的模样,又往下退了一个台阶:“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我只是刚从扬州回来,很想见你,才出此下策,既然如此,我走便成了。”
谢归荑立马跟着下了一个台阶,才要出言抚慰,却叫兰叶的话拦住了动作。
“姑娘,且不说这些,我刚才听到的消息,付家那边好像要彻查先前的事,有意叫府君为难,孙管事的娘子刘氏也今晨也到了衙门里。”兰叶皱着眉,一脸的忧心。
谢归荑下意识地将目光瞥向裴时戎,人是裴时戎杀的事,兰叶并不知情,因为她并不想叫兰叶知晓。
“此事终究是因我而起,备车,我得亲自去一趟府衙,我当时在场,绝不能让阿耶为难!”谢归荑很快拿了主意。
兰叶看着谢归荑语气严肃,领了命便跑了出去。
“不论发生什么,我一直都在你身边。”裴时戎反握住谢归荑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