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禾靠着门框淡定的反驳:“既然是白天拔的,那拔的坑肯定还在。”
“在哪块地拔的?”
“各位叔叔伯伯去找找看,有没有拔过的痕迹,就知道是不是从自家麦田拔的了。”
一块麦田而已,这么多村民呢,一人看几棵,也给你看过来遍了,一只蚂蚁都能给你找出来。
这编瞎话呢?
里正点头:“如玉丫头,你说在哪块地拔的,我现在让人去看。”
林如玉的脑门一下子就冒汗了。
拔个狗屎。
她怎么知道这些麦苗是怎么来的。
“我……”
林如玉圆不回这个谎了。
“我忘了……”林如玉的嘴巴张张合合却说不出来。
村民们如何看不出来林如玉在撒谎。
“忘了?”
“自己去哪拔的麦苗,还能忘了?”
“是真的是假的,你家就那些地,大不了我们全给你看过来,也能看到你家地里有没有坑洞,到底有没有拔过麦苗。”
“忽悠谁呢?”
“林大河一家人都是谎话连篇,我呸!”
“就这,林有金还是读书人?还想要考科举,考状元?”
“我呸!”
“你也配!”
“往别人田地里投病,你们一家不得好死,丧尽天良!”
“你们滚出河山村!”
“滚出河山村!!”
“滚出去!!”
村民们举着火把,举着武器,步步紧逼。
林嘉禾就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林如玉白了脸。
她埋怨的看向爹娘。
林大河一看事态闹大,就知道这事糊弄不过去了。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对不起大家,河山村是我从小住到大的啊,大家把我赶走,我能住到哪去?”
“大家别赶我走。”
“我给大家赔钱。”
“我给大家赔银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林大河开始认怂,但是晚了。
里正觉得林大河一家真的心术不正,带起不良风气。
又是不养老人,不孝顺,又是忘恩负义,现在还坑害全村人,这样的人在村子里对村子来说就是毒瘤。
里正走向林顺。
“顺子叔,我觉得林大河不适合呆在村子里了。”
“我们河山村容不下这样的人。”
林顺看了林大河一眼:“我没有意见。”
“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
“怨不得旁人。”
林顺作为林大河的爹,都不帮他们说话,里正直接就宣布了。
“明天村子会给你们出具驱逐书。”
“限令你们三日之内,搬出村子。”
里正有审村子里的案子的权利,自然也有一点判决,和驱逐的能力。
“林大河一家,不孝不悌,不忠不义,即日起,逐出林家族谱,上报宗祠。”
族老颤颤巍巍一句话,就决定了林大河一家的命运。
林大河惊呆了。
但是村民们却举着拳头:“好!”
“好!”
“滚出去!”
“滚出河山村!”
“里正!!你不能……”林大河这时候才真的慌了。
林嘉禾却转身离开。
有些人,本身就具备把自己作死的实力,没啥意思。
林景松跟着林嘉禾走:“林大河为什么要给村民的地里投病,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林嘉禾却说道:“不知道。”
“让王俊才找县城的关系查查看,我估摸着和县城的某些人有关系。”
“可能也有人盯着我们地里的东西。”
“你是说,有些人盼着老百姓的田地减产?”
“嗯。”
死亡是鬣狗的狂欢。
天灾人祸,会导致田地减产,导致百姓吃不饱,到时候还要交税,怎么办呢?
卖地。
这些地最后会流到哪些人手里?低价收地,哪些人能获益?
哪些人就见不得百姓的田地高产,见不得百姓过得好。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林景松叹了一句:“总有些人为富不仁。”
“那林大河一家真的被村子驱逐,以后我们监视他们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也没那么难。”
“他们会自己送上门来的。”
因为它们就仿佛是那寄生虫,离了主体会死的。
“今年秋,乡试,你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