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慕南枫虽然出生不同,可是境遇和经历却极其相似。
政界世家,虽然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威,但是他的家族也是一个庞然大体,充满很多黑暗。
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些都是在萧家的生存之道。
萧家现在的掌权人是他的祖父。
祖父不仅老婆多,膝下也有好几个儿子,孙子更是数不胜数,他现在已经几近百岁,算一算也没多少年的活头了。
现在的萧家内部,人人都在觊觎那个掌权人之位,每个人都在想办法把对方拉下来,借机往上爬。
可唯有他不感兴趣。
他是父亲的老来子,在整个家族里也算是年纪偏小的。
从他出生的那一刻,父亲就对他寄予厚望,他从小就被逼迫学一些他不感兴趣的东西。
若是他有一点反抗,就免不了遭一顿毒打。
父亲对他很是严苛,不管做什么都要他拿第一。
可从小学到初中,他却总是什么都被慕南枫压过一头。
慕南枫从此成了全家人口中频繁出现的“别人家的孩子”。
所有人都在拿他们作比较,并且借此打击他的自尊心。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变得自闭,变得麻木。
也因此对慕南枫有了敌意。
可是不管他如何努力,他都始终比不上慕南枫。
他讨厌慕南枫,厌恶他的高傲。
高中结束之时,家里人都逼着他选择政法大学,可那时他的叛逆心理已经达到疯魔。
他并没有听从家里的安排,而是偷偷的选择了经济大学,从此踏上了一条众叛亲离的路。
所有人都骂他不如慕南枫,可他偏偏不信这个邪。
他暗暗发誓,这辈子都要跟慕南枫死磕到底。
他违逆了他的家庭,成为了家族中唯一一个进军商界的人。
选择这条路,意味着他不会拥有成为掌权人的机会,也更意味着他的父亲失去争夺掌权人之位的一张牌。
对他寄予厚望的父亲,因此与他反目成仇,将他赶出萧家的大门。
回想过去二十六年,好像也没有谁是真的喜欢过他。
他从生下来就是一个傀儡,一个家族争斗的牺牲品。
他从未得到过父母的关爱,甚至连喜欢的人的也懒得多看他一眼。
他这一辈子,也是个万人厌弃的废物罢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慕南枫。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他不会活的那么悲哀,他付出所有心血努力想要得到的东西,慕南枫却总是不费任何吹灰之力就得到了。
他恨老天的不公平。
事到如今,他想要得到的,已经再也得不到了。
他不想挣扎了,他只想把慕南枫拖下水,让他也什么都得不到。
空气陷入沉默,两人目光对视,皆是不语。
半晌,萧墨脸部抽搐几下,目光如炬,“我是做不到,所以我也不会让你做到。”
闻言,慕南枫不觉冷笑。
萧墨今天到底是闹哪一出?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
他不耐烦的说道:“如果你今天约我来就是放狠话的,恕不奉陪。”
语落,慕南枫就陡然起身,准备离开饭店。
萧墨见他要走,本来准备好要说的事情,在这一刻,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了。
他握紧气势汹汹的拳头,脸上的神情看上去犹如一头憋着气的狮子。
说,还是不说。
他在纠结。
沉思良久,最终他还是没有拦住慕南枫,只是抬眸对着慕南枫的背影咬牙切齿的说道:“慕南枫,我们之间的战争才真正开始。”
慕南枫蓦地一顿,没有转身去看他的表情,只是冷冷丢下一句:“放马过来吧,反正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手下败将。”
这一句话,犀利又带刺,直直的穿进萧墨的五脏六腑,恨意犹如蜿蜒生长的藤蔓,在心里肆意生长。
清冷的饭店,只剩下萧墨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饭菜已经凉了,可他还是提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老夫妻俩走过来看着桌子上的冷菜,面露愁容。
年老的妇人说道:“阿墨,吃冷菜会生病的,我去帮你热热吧。”
如此亲切的称呼,看的出来夫妻俩跟萧墨的关系还不错。
萧墨抬眸,看着他们脸上和蔼又憔悴的笑容,心里猛然一痛。
他们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可是面容却已然如枯萎的树木般苍老。
妇人的鬓边已经有了白发,男人的头发也快掉光了。
岁月给予他们的除了衰老的容颜就是无尽的悲伤。
萧墨定了定神,方才还冰冷如铁的脸庞上立刻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