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
无外乎,这儿真是太难找了。
街头的面摊汇合,但是这街头面摊哪里都是,东市头有西市尾有,更别提中段还有不少面馆面摊,这一通找下来人也累了个半死。
气喘吁吁的女子口中烧的说不出话,只定定看着面前的楼萧宁。
是抱怨也不是不抱怨也不是,毕竟是自己没听清楚是哪里的面摊。
更何况面前的人还是自己的主子,这万般情况下她也只能把情绪憋了回去。
屁股一挨凳子整个四肢都放松了下来,她毫不顾忌地把脸放在桌上,也不在乎到底是干净还是肮脏了。
“主.....小姐,人没事。就是被人家给扣下了,据她自己说只是关个几天而已,所以我就没强行把人带回去。”
她说着,又撑起脑袋哆嗦着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方能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她下次再也不要带那匹出去了,谁知道今日发什么疯,从苍兰寺回来的时候走到一半自己跑了,害得她一路走回来的,好几十里路,连飞带跑,若不是最后遇到牛车还得明日才能回来呢!
看来这轻功还得再练练了,这体力若是白时瞧见了定然又要怎么怎么怼她。
白时,白时也不知到底在什么地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把人救回来。
失落的表情太过明显,真的很容易让人知晓她在想什么。
楼萧宁淡淡瞥她一眼,放下手中的勺子:“等阿鸢回来,便去救白时。”
她说着,再次看向面前的酒肆。
建造在闹市酒肆,却能得苍王青睐,卖着酒却自诩清高,想来不止是有苍王的原因吧。
孟煜的信中提了很多,最后便是这酒肆与孟劼关系似乎不浅。
她垂眸,面上神色淡淡,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不算太好的茶,白水里带着茶的涩味,让人没有再喝下去的欲望。
水湿润了嘴唇,原本干燥的嘴皮被抚慰,水润的嫩粉色煞是好看。
白茶闻言,眼睛一亮,遮下连遮掩都不曾遮掩欢喜,也没有了往日的傲娇劲。
“那便助蜀南一切顺利,早日回归。”
他们的谈话都不太直接,甚至让旁人听了都有些云里雾里的。
这样是最好的,因为别人不会知晓他们的目的,他们接下里的行动。
自那日苍兰寺回来后,楼萧宁直接回了王府并没有太多停留,回去了才知晓桂枝根本就没回来。
这个时候其实有些两难。楼萧宁不是那种重情重义的人,她的一切基于利益而出发,桂枝失踪这件事可大可小。
大的是她知晓自己的身份,明白她们的目的,小的是她完全不知道所有的计划,也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一个曾经跟在她身边出生入死而今背叛的侍女,秘密远比她所表现的还要多。乌兰雅培养了一个好下属,独属于她的忠心,但现在她的主子不是乌兰雅,是自己。
自己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更甚至无意被牵扯进来都是因为这个计划,这个计划围绕似兰所展开,那么她就逃脱不了。
这算是个把柄,所以桂枝不能不救,但是救了也绝对不能重用。
楼萧宁不在乎所谓的计划,也不在乎她于自己是否有用,背叛了就是背叛了,哪怕这个背叛的人最后为她而死,也不能原谅她所犯下的过错。
残忍且冷漠,没有一点人情味。
这似乎很符合古往今来强者的特征,有了软肋就毁掉,即使那会让自己痛不欲生也不能够让敌人有威胁自己的机会。
她的软肋,从没有出现。
回过神,面前的酒肆出来了人,似乎是在打烊?
眼里闪过一缕深思,楼萧宁侧头,精致的侧脸刚刚好被捕捉到,带着一种深海的孤寂,神秘,尤其是现在她看向白茶,不过一个眼神便能彼此知道要做什么。
桌上的阳春面都冷了主子还不吃,联想到今日是什么日子,她大概也知晓是为什么了,所以自己也不会那么没有眼力见的去碰,再触碰到楼萧宁碗中空了一半的酒酿,刚好给了一个好理由。
白茶挥挥手,微微有些凌乱的发丝被整理好放在一边,看着面前蹦蹦哒哒的小姑娘笑得有些邪恶,但很快又收了起来。
“这边再来一碗酒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