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慕容少爷起得这么早啊!”
承风耳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回头一看,我去!这不是杏花楼的胖老鸨吗?脸都快贴自己身上了!
承风怕她蹭自己身上粉,赶紧躲开点,厌恶地问道:“你来干什么?怎么找到这来了?”
老鸨捂嘴一笑,皱着一脸褶子笑道:“慕容少爷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昨晚上您可是在我杏花楼失了礼数啊,香儿也一夜未接客,等着您再续欢好呢!”说完还朝承风抛了个媚眼。
承风压下了上涌的隔夜饭,“明说吧,你到底干什么来了?”厌恶地挥一挥袖子赶着刺鼻的脂粉味儿,承风强忍着问。
这怕是至少抹了半斤吧!比青女身上的香味儿差远了……
老鸨子见承风无心调笑,手绢一甩道:“慕容公子,那奴家可就直说了!您昨夜在我杏花楼喝了花酒、叫了姑娘,吃干抹净拍拍屁股就走了,可是半两银子也没付啊!”
承风想想,这才记起昨夜自己刚穿越来时,就是在青楼里面。当时光想着回来接驾,倒把这茬给忘了。
“说罢,多少钱?”承风只想赶紧打发走了,随口问道。
老鸨笑着说道,“也没多少,五千贯……”
“多少?”承风惊讶地叫出来,“五千贯?讹人哪!”
按照宋朝初年的市价换算成现代的钱,一两银子就是两贯铜钱,可以折合大约一千块,这老鸨子张嘴就要了二百五十万!
是看自己像个二百五吗?
老鸨子一听可不乐意了,“慕容公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往常您去我们那哪次不是得三两千贯的,再加上我们香儿姑娘可是痴痴地等了您一晚上,没再接客呀!还有伺候您的时候,被您这马上风吓到了,还是我把您救回来的,要点赏钱不过分吧!虽说您是常客,可再熟也得付过夜费啊!”
“少爷!您这是……”德叔听见外面吵嚷,出来一看自己少爷正在被杏花楼老鸨纠缠。
“放肆!”德叔立即拿出大户管家的威严来呵斥道,“你这等猪狗不如的下贱东西,敢来我慕容府撒野,活腻了不成?”
“老管家,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呀!你们家少爷去我们那快活,钱都不给就拍拍屁股走了。我们上门讨要有什么不对吗?虽然我们是下等人,但是也是要讨生活过日子的,我那一大群姑娘还等着养活呢!”老鸨子扭着肥臀,来到德叔身边翻着白眼说道。
德叔一听来到承风身边,偷偷拽拽他衣袖问道:“少爷,可有此事?昨夜您没有……”
承风挠挠头,努力地回忆着,会不会自己先付过钱了?去快餐店都是付钱点餐才能开吃的……
见自己少爷这副模样,管家低声说道:“少爷,这世上有两种债不能欠,一是赌债,一是妓债。欠赌债输了人品,欠妓债输了德行。咱慕容家可丢不起那人!”
老鸨子耳朵尖,倒是听见了,“老管家就是老管家,句句说的在理!慕容家是有德行、讲人品的大家主,怎么会欠勾栏里的钱不给呢?说出去不怕笑掉大牙!”
“好了,你也不要得寸进尺,下午找人来拿钱吧!”管家挥挥手,扭头说道。
“哎呦,那就谢过慕容少爷了!有空您再去玩儿啊,香儿可是一直念叨您哪……”说完老鸨子扭着水桶腰便走了。
望着老鸨子走远,德叔把头转过来,已经是满脸的老泪纵横。
“少爷,您就行行好吧!咱家可再经不起这折腾了!我去看看还有什么值钱东西,先卖了抵账吧……唉......”没等承风说话,德叔叹口气,抹着眼泪转身进去了。
承风无言以对,但是德叔眼底那抹深深的绝望和鄙视他却全看出来了。怨不得别人啊,自己以前净作孽了!
打从生下来自己就天赋秉异,不光走路比别的孩子晚了将近一年,说话比别的孩子晚了大半年,而且反应还很慢,有些痴傻。等到大一点,虽是说话还是口齿不清、头脑混乱,但骨子里二百五的浑人性子却彻底展露出来。
家传武艺一窍不通,请来教书的先生还都被自己用各种方式撵走了。老慕容没少收拾自己,也四处请名师。但人家一听是慕容家,头摇得比磕了药还快。
再大一点更不得了,满府乱窜地四处破坏、捣乱。老慕容经常领军出征不在府上,老夫人身体不好,这小浑球在家更无法无天了,打狗撵鸡都是小场面,剪仆人衣服,偷看丫环洗澡,酒糟里尿尿,库房里拉屎……只有想不到,没有这祖宗祸害不到的。
到了十多岁后老夫人病逝了,老慕容还是四处打仗,这二世祖彻底管不了了,整日从家里偷偷拿钱去街面上胡混,经常充大头请一些地痞、街溜子胡吃海喝,更是染上了赌钱和勾栏里厮混的恶习。老慕容没少把他扒光了吊在树上抽鞭子,但是没用。一顿鞭子之后自己只会更加作死,绝没有半点悔改。
长年累月下来,不光家里积累了几代人的数十万贯家资败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