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个另一个人。
“也许吧!”这样的目光第一次在他脸上出现,“我是为了弹琴才不得不到这儿来的,我的老师告诉我,我弹的钢琴曲没有灵魂,我一赌气才来到这儿的。”
“什么叫没有灵魂。是不好听吗?”
“就好比刚才的那盘菜没有放盐,钢琴的灵魂在于情感,没有盐做为点睛之笔,再好看的菜也食之无味。”爱德华简单地给她举了一个例子,南希瞬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你找到了灵魂吗?”
“没有。”爱德华回答的干脆利落,“所以我打算去纽约碰碰运气,当然啦,要是能去欧洲就更好了。”
“去纽约学钢琴有什么不好的。”
“纽约哪有什么古典乐的底蕴,最好的钢琴家都在欧洲,在奥地利,在维也纳。”爱德华摇摇头,“美国的历史太短,古典乐的发展比起欧洲差远了。”
“那你怎么不过去?”
爱德华的脸色倏地一下红起来:“我之后会过去的。”
“快看,你的渔线动了。”爱德华指着船头的一尾鱼竿,语气生硬地转移话题。
南希丝毫没有察觉出他的用意,一心扑在了身后的鱼竿上,正当她失望地以为是爱德华看错了,旁边的鱼竿却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南希直接整个人扑了过去,看着爱德华欲张口的嘴唇,向他摇头,用食指在唇边噤声。
南希感到微弱而轻巧的拉力,用大拇指和食指轻微地施加压力,让钓索毫无察觉地从指尖溜走。
她耐心地等着大鱼把钩锁吞入胃,慢慢地刺进它的心脏,再把它拉浮升到水面上,用鱼叉扎进它的头骨。
“慢慢吃吧!鱼!和你的战斗还在后头呢!”南希心里默默地念叨,每感受到一次钓索的动弹,她心里比什么都高兴。
就像死亡前的最后一餐,她耐心地等着这条大鱼把金枪鱼肉吃干净。
等她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用双手使劲拽着钓索,身体猛地向下,把钓索拱到肩膀上,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把双轮转的快要冒出火来,但什么也没有变化。
钓索紧绷的随时准备断开,她的肩膀被拉的火辣辣的痛。南希更满意,这是一条大鱼,非常大的大鱼,如果能把它钓上来,价钱不比鲨鱼肝低。
她攥紧了钓索,看着淡紫色的鱼影斜喇喇地朝着更深的水面游去,舢板也和装上了发动机一样,不停地朝着鱼游动的方向驶去。
爱德华的雪茄因为这场战斗跌落在地上,掉落的时候,还顺便把他黑色条纹的薄绸外套烫出一个洞。
“哦!该死,你在做什么?”爱德华激动地挪起自己的靴子,一脚把雪茄烟给踩灭。
“你这是在送命!快点送开那条钓索!”爱德华被鱼的拉力拽的头晕眼花,放在外套口袋的墨镜直接掉进了海里。
“不。”南希依旧紧紧地攥住快要嵌在她肩膀上的钓索。
“你说什么?”爱德华气急败坏。
“我说,绝不。”南希毫不示弱地回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