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三位姑娘前往执刃厅。” 次日的夜晚,侍女前来女客院落传话。

对面的云为衫问道,“夜已经深了,不知这么晚了传唤我们,所为何事。”

侍女恭敬答话,“听说是三位姑娘的身份信息,已经提前被信鸽送回来了。”

侍女话音刚落,我看看云为衫无意间攥紧了衣角。

按照剧情,接下来便是执刃厅宫尚角压力测试云为衫身份,最终惊险过关。但看着云为衫紧张的样子,我忍不住调侃道,“云姑娘为何如此紧张,莫非是身份有什么问题?”

云为衫眼中惊慌一闪而过,“郑姑娘说笑了,我们的身份能有什么问题。”

“是呀,就算有问题也被寒鸦处理干净了。” 我浅笑道。

*

执刃厅内,我们三人齐齐施礼。

“经核查,大赋城上官浅小姐、浑元城郑南衣小姐身份属实,梨溪镇云为衫姑娘身份不符。” 侍卫一字一句地念着信鸽传回的消息。

接下来便是云为衫一口咬定自己便是梨溪镇云家长女,几番辩驳,宫尚角承认之前不过是试探,云为衫身份并无问题。

“既然三位姑娘的身份都没有问题,新娘的事便到此为止。” 宫尚角向长老说道。

公子羽上前抖了抖衣袖,看着宫尚角道,“她们是没有问题,但你就不一定了。金繁,去把贾管事叫来。”

贾管事被带上来后,当众指认道,“命老奴把制作百草萃所需的神翎花换做灵香草的人,是……宫远徵少爷。”

“混账东西,放什么狗屁!”宫远徵上前一把抓住贾管事的衣领,骂道,“是谁指使你栽赃我的?”

宫远徵看着宫尚角,急切地解释道,“我没做过,都是公子羽买通了这个狗奴才诬陷我!”

说完还下意识看了我一眼。

原剧情里,是宫唤羽用出云重莲救了贾管事儿子一命,作为交换贾管事帮他换掉执刃的百草萃,并栽赃给宫远徵,挑起宫门内斗。贾管事指认完后,便会咬破齿间毒囊,死无对症,宫远徵也会因此成为杀害执刃最大嫌犯,从而被压入地牢受刑。

我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贾管事陷入沉思,离他自尽最多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我要不要为了宫远徵免于受刑,而揭露真相?

片刻后,我便做出了决定,不说!

揭露贾管事栽赃,必定要牵扯出宫唤羽假死之事,势必影响整体剧情走向和我的复仇计划,风险太大,我赌不起!

此时宫尚角和公子羽在为了严刑拷问贾管事一事争执。

公子羽叫嚷着,“要审也是两个人一起审!”

宫尚角将宫远徵向前一推,“可以,远徵弟弟交给你,你尽情审。我们用什么刑什么药,你们就用什么刑什么药,没有的话,我让徵宫给你送过去。”

宫远徵闻言,神色难掩失望受伤,一滴泪自右眼滑落。

忽然间,我很心疼他。

从小奉为神明的哥哥会因为所谓真相放弃他,将他交到公子羽手上,任其对他严刑拷问。而我这个他执意挑选的未婚妻,也会因为自己的计划放弃他,任由他遭受皮肉之苦。于我们而言,他是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是随时可以舍弃的。

这样想着,贾管事忽然扔出一枚烟雾弹,弥漫毒烟中,上官浅捂着胸口夸张地咳了两声,然后我们三人齐齐倒地。

公子羽立即冲过来,给云为衫喂了一颗药丸,并用狐裘垫头,我在心里叹道,男主还真是贴心呀!

忽然感觉嘴唇有温热的触感,然后就感觉一颗药丸被塞了进来,虽然闭着眼睛无法看见,但发间轻微的铃铛声却暴露了眼前人的身份。

心下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愧疚。

前一刻我选择不救他,但这一刻他却选择救了我。

毒烟散开,骚乱很快平息,贾管事咬破毒囊自尽,宫远徵作为最大嫌犯被押往地牢受刑,走之前不忘对着公子羽挑衅道:“对了,你要什么药,我可以派人给你送过来!”

我睁眼看着宫远徵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

三日后,在贾管事的房间内搜出了魅阶令牌,长老们认定贾管事便是潜伏多年的无锋刺客,之所以指认宫远徵,是为了离间宫门内部。

因此,宫远徵被认定是被冤枉的,长老们遂下令将其从地牢放出。

我早早地抱着一件大氅等在地牢门口,宫尚角缓缓走来,“郑二姑娘消息倒是灵通。”

“角公子说笑了,郑家虽然以情报见长,但在宫门内戒备森严,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做到消息灵通?不过是些笨功夫,日日在此等着而已。而且我也相信角公子舍不得让弟弟,在里面待太久。”

宫尚角嗤笑一声,“郑二姑娘有心了。有人故意将无锋的令牌放在贾管事的房间,替远徵脱罪,不会是你吧。”

“角公子高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