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雪信峰木屋,还是她和落长天,宋曦报复似的用力吻着他,故意发出响声,仿佛是在跟某个不在这处的人证明什么。
落长天任她亲着,甚至微微抬起下巴去逢迎。
对宋曦,他向来是予取予求。
忽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他脸上。
“怎么……哭了?”落长天握住她的肩,举孩子一样将她举起。
欢喜与悲伤奇怪地交织在这张脸上。
一滴泪,悄然落在他唇上。
“不要死,你不要死……”小雨转大雨,宋曦很快哭得稀里哗啦。
落长天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她小时候也不是个爱哭的孩子,一次两次,怎么都是为了他哭。
从菩提心的试炼后宋曦就不太对劲,她必然是在里面看见了什么。
不只是他们的过去。
他眼中暗色浮涌,用指头梳着宋曦的发:“别怕,之前看到什么了么?”
“看到……你死了,我也死了。”菩提心中,那一世最让人绝望之处莫过于她刚从一个秘境中艰难求生跑出来,便知道了落长天渡劫失败的消息。
甚至到她自己死时,反而是种解脱。
只是可惜,她最后去抢夺并为之殒命的法宝,据说有能活死人的作用。
她并不是与谁作对,而是命运玩弄她至此。
“都是假的,我不会死,也不会让你有事。”他紧紧揽着她。
不管多少次,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宋曦抽着鼻子,眼泪汪汪的抬头,然后收到了一个缠绵的回吻。
攀在他胸前的手有些不太老实,落长天退后一些,拉开二人距离。
轻柔的抚摸让他战栗,衣裳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些不成体统,但他舍不得拒绝。
以前他曾不经意撞见对儿野鸳鸯,如同看蚂蚁或是任何一种虫一样,落长天隐蔽了气息观察。
女人仰躺着,尖尖的下巴倒着看有几分像宋曦。肢体纠缠,耳鬓厮磨,是比拥抱更亲密的行为。
两人的行为他似懂非懂,不知痛苦还是快乐的叫声触动了他心底某处。
因为这事耽搁了回家的时间,宋曦焦急地在门口等他,他却没法解释为什么会耽搁。
也解释不了身体的反应和心底的渴望。
吃饭时他还是试着小声把看到的说给宋曦听,她眼珠都要瞪出来。
“呸呸呸,看到这个要长针眼的!”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这件事千万不能跟别人说,一个字都不能说!”
落长天懵懂地点头,将那一点火苗在心中扑灭。
“曦曦。”他叫了一声,却完全不像是他的声音,心中重明的火焰蓬勃燃烧,将他整个人点燃。
亲密中隐约察觉到宋曦的问题所在,然后一点理智又被她亲自抹去。
如同溺水者缠着另一名溺水者,她缠着他一道往无边深渊坠入。
跨过这一道线,不管两人是如何看待彼此,都是世俗伦理的天地不容。
但他并不畏惧,也不犹豫。
宋曦是他的根,是寥廓长天的晨光,是他的,所爱之人。
比起这些,世俗、人心又与他何干?
屋外,云聚云散,骤雨来去,将天地洗得空明澄净。
屋内,是百年的痴心妄念,终于结为孽果。
宋曦一觉醒来,还没睁眼,就感觉有点不妙。
虽然伽蓝寺里他俩还一起睡过,但此睡非彼睡。
肌肤相贴的感觉很舒服,人的皮肤是任何材质都比不得的细腻触感,雨后稍冷的清晨,窝在这样一个怀抱里,不得不说是人生一大享受。
落长天还睡着,闭着眼还是可可爱爱北极兔。
原本小麦色的肌肤因为这些年不怎么经受风吹日晒,也白回来不少,纤长的睫毛垂下时,会把一切情绪都挡住,鼻梁挺直,从正面都看不到鼻孔,嘴唇微微抿着,鲜艳的颜色却昭示出昨晚两人的厮缠。
厮缠……
“嘶。”她摸了摸,确认自己还是全须全尾的。
一晚上她也不是全程没印象,一开始她还能控制着点节奏,到后面她清醒了,落长天疯了。
压着她不管不顾,折腰这词,差点要在她身上真实上演。
“曦曦,曦曦……”他不停地唤着,还非要她答应。
“你快,快一点。”她忍不住推开他,借着余晖看见他眼中深沉的欲望,仿佛深壑一般望不见底。
他牵着她的手吻在掌心,然后压在她头侧,继续发疯。
叫了跟不叫也没什么区别。
火是她点的,还得她自己灭。
现在想起给她下药那人,宋曦都觉得一剑打死太便宜他了。
她小心想爬起来,发现自己被箍得死死的,一动,落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