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疏说她记事起就是这个样子，也是被陶文山收养的，那他大概知道缘由。

陶文山叹了口气：“说来也是个常见的事，雨疏拥有较为罕见的修仙体质，名为紫烟一气体，天生对灵气有很高的吸引力，但是各类不同的修仙体质，都会在外表上展示出与常人的不同，普通人不知道其中缘由，只会感到害怕。”

“那雨疏她是表现出什么不同了吗？”

许垣内心升起一股不安之感，隐隐觉得雨疏盲眼并非天生。

“不错，雨疏天生毛发、指甲以及瞳仁，都是紫色，那时候，于家村并没有接触到青扇家族这样的修仙势力，没人懂这种东西，原本以为是她得了什么病，但是后来，由于她的身体对灵气自然的吸纳，引发了一些怪事，惊扰到了全村的村民和牲畜，人们都开始传她是个怪胎。”

陶文山又叹了口气，微微皱起了眉。

“我行走世间，总能遇到类似的事，只是雨疏比较可怜，后来她的父母抛弃了她，也被村里其他人驱赶出了村子，丢下了她一个人等死，其他村民也很害怕她，戳瞎了她的双眼，青扇家族也是偶然发现了这个孩子的事，所以才教化村民，让他们不会再犯错。

但同时，雨疏的紫烟一气体在她双目失明后，也不起作用，就像扎了孔的气毬，再不能存住灵气，青扇家族也没有治疗手段，就把她留在了于家村，村民们还是不敢接近她，恰好我来到这里，就把她收养了，并在这里开了个医馆，力求找到一个办法可以救治她。”

许垣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在他今天回村时，他还觉得这里是一片安静祥和的净土，如今发现，这里又像是遍地恶魔。

“这些村民都没有受过惩罚吗？他们对雨疏的伤害就一了百了了吗？”

许垣想到雨疏那温柔的声音，还有她言语间对外界的向往和无奈，这样一个善良的姑娘，为何要遭受这样的恶行，还要穷尽半生为那些恶人治病。

盯着陶文山看了半天，许垣突然想明白，陶文山是想借此机会试试自己对于家村村民的看法。

“陶前辈，你也很同情雨疏，但是你却不愿意伤害任何人，告诉我这件事，是想看我怎么解决对吧。”

陶文山不置可否，没有回答。

许垣跟着陶文山叹了口气，说道：

“青扇家族既为了利益、又为了大义，能时常派人来这些小村庄，我对他们是敬佩的，陶前辈您对世间众生都是平等相待，您的心胸我无法相比。只是您和雨疏都对我有恩情，我不能不报，这些村民的性命我不会伤，但是我会让他们受到合适的惩罚。”

陶文山点了点头，站起身说道：

“我相信你走出自己的侠义道路，之后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我在这里也待了太多年了，该走了。”

“陶前辈！先别走，我想起我穿越之前的那个世界，有一种拿牙齿植入眼睛治疗眼盲的手术，只是实行条件比较苛刻，您不如尝试一下。”

陶文山完全没有听懂许垣在说什么，但是看他很有底气的样子，不像是在胡扯。

“是真的，用牙齿是由于她的身体不会对自己的牙齿产生排异反应，牙齿中间装上角膜……”

许垣在地上画出眼球形状，大致讲了讲眼球的结构和自己能记得的一些其他细节。

陶文山行医多年，也没看到过如此大胆的想法，但是仔细分析下来，确实可能实现。

“既然如此，那老夫再多待一天，你说那什么牙神经长出来需要数月，老夫辅以药物和灵力催生，一夜或可成形。”

兴奋过后，许垣又有些担心：“我们该告诉雨疏这件事吗？给她希望后，如果失败了，或许她会更难过吧。”

“那你待如何？”

陶文山又把问题抛给了许垣。

“算了，失败了大不了丢两颗牙，到时候我自己给她赔礼道歉。我们直接迷晕她，趁她什么都不知道再做手术！”

许垣想到就干，不再拖沓，四下张望有没有可以迷晕她的药物。

“倒也是个办法，我这里有些灵香，可以让普通人完全放松，失去知觉，就拿这个吧。”

陶文山拿出一根长香，单手一撵就将其点燃。

淡淡青烟缭绕，许垣感觉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这么好用？给我一个吧，我突然想到了办法惩治于家村的村民。”

陶文山思考片刻，还是给了许垣一根，他这人最重缘分，这件事他既然从头参与，那由他结束也是好的。

陶文山前去找雨疏，而许垣则来到了药房，搜寻着自己可能用到的东西。

次日，许垣顶着疲惫的身躯走出了药房，手中拿着一个小瓦罐，他黢黑的野猪脸上，透露着毫无人性的笑意。

感知到他出来的陶文山也走出门来，凑近看向他手中的瓦罐。

“这是紫草？你是想把他们的眼睛也都染成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