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苏玉言激动不已,这可是男神啊男神!她提起灯凑到姬明跟前,这才照清楚了他的脸。姬明微不可查地一皱眉,往后一仰头。
“玉言!”袁亭亭连忙把她的手打下来。
苏玉言脸一红,意识到自己失礼了:“对……对不起,姬先生是我们全家人的偶像呢,我见着真人,一时有点儿激动。”只是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神色平静依旧,正过身子,淡淡道:“不碍事。”随即瞟到她手上的灯笼,脸上似有隐约的笑意:“苏姑娘这个兔子灯笼,做得可真别致。”“你……你居然看出来,这是只兔子?”苏玉言不可置信。
姬明:“难道不是?”她激动地点点头:“是是是!姬先生果然好眼力,不愧是熹州第一智囊。”苏玉言朝他竖个大拇指。
袁亭亭注意到他手上的药,担忧地道:“姬公子可是哪里不舒服?”“没有,替一个朋友给抓的药。”“哦,那就好”袁亭亭点点头。“二位小姐继续,在下就不打扰了。”姬明作个揖,提着药离去。
袁亭亭目送着他的背影,久久忘了回头。
“亭亭,你问我学做香囊,是不是要送给这位姬先生的?”袁亭亭脸一红,拍她一下:“快走,别回家晚了。”
姬明提着药,想起刚刚袁亭亭打闹的样子,没想到,她竟也有笑得这样肆意畅快的时候。
“不好啦!走水啦!”
姬明被推搡得身子一歪,手上的药差点没拿住,身后涌来一浪浪惊呼。他随手抓住一个人:“怎么回事?哪里着火了?”“就……那儿,长干街那块儿。”
长干街?不好,她还在那儿!
景春院,火光冲天。不停有人提着水,往里面冲。楼里的姑娘管事们,全都捂着口鼻,惊叫着逃出来。袁亭亭和苏玉言正在不远处,站在人群里观望。“这下可好,咱们过不去了。”万铃语气哀怨,从东边回家又得多绕不少的路。
苏玉言踮着脚往里头看:“希望没有人出事才好。”
“玉言!你在哪儿!苏玉言!”人群中蓦地响起一阵呼唤声。
“亭亭,你听到了吗?”“嗯,我也听到了,好像有人在叫你。”两个人正疑惑着,苏玉言的肩忽然被人狠狠掰住,一张惊慌失措的脸映入眼帘。“你怎么样?没事吧?”她呆住了,一脸的莫名其妙,姬明?
“我……没……没事。”苏玉言往后一退,从姬明的手里挣脱出来:“劳姬先生费心了。我……和亭亭,我们都没事。”她低着头,心慌意乱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姬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讪讪地收回手,很快又恢复神色:“二位小姐没事就好。天色已晚,不宜在外久留,还请三位姑娘早些回家。”说完微一鞠躬,转身离开。
袁亭亭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切,惊得说不出话。她上前一步追寻着他的身影,却只看到四散奔走的人群。他刚刚,连看我一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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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铃,你说他为什么叫的是玉言?”晚上回到家,袁亭亭还在不停琢磨,怎么想都想不通。
“我想……应该是姬公子担心小姐,但是又怕大叫你的名字,会坏了你的声誉,所以就寻着苏姑娘了。找着了她不就可以找着你?肯定是这样。”万铃替袁亭亭卸着钗环,绞尽脑汁地解释。
“是吗?”万铃赶忙又劝解:“一定是的,小姐,你就别多想了。”“不对。”她自言自语地摇摇头,刚刚姬公子看玉言的眼神,那分明的担忧,是骗不了人的。她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究竟是什么呢?
“对了!”袁亭亭忽地站起身,万铃吓得手一哆嗦,那玉簪子一个没拿稳,掉落在地。“哎呀!小姐!”
袁亭亭顾不得这些,直着眼睛开始在桌子上寻摸。“小姐,你找什么呢?”“就是它!”她从屉子里抽出一条丝帕。“这不是当时姬公子给小姐包手帕子的吗?你把它翻出来干嘛?”“原来是她!竟然是她!”
这条帕子,她在苏玉言身上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