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帖相邀(1 / 2)

除了地处险要进出难行,条件委实艰苦了些,秋月栖着实是看不出这群忙碌劳作的农户们有什么问题。

“你不觉得他们没有问题,才恰恰是最大的问题么?”郁风凌勾唇一笑,好整以暇道,“就连你在内,在我明确告知有布置的情况下都看不出问题,换了旁人,也没那么容易找出破绽。”

郁风凌说着,瞥了阿福一眼。

阿福顺利接收到信号,知道自家主子不是个话多的性子,也就对着秋月栖才有几分耐性,换作旁人他怕不是早就翻脸了,于是从善如流的绕到秋月栖身侧,殷切为她讲解。

“这些人员的构成,除了护国公送进京的府兵外,还有殿下命人暗中收编的流民,”阿福指了指正在田间忙碌的农户和村妇,“他们都是从南边来的,水灾过后又遇旱灾蝗灾,南边的日子不好过,他们千里迢迢到汴京来,就是为了找条活路。”

“殿下收编了他们,能填补兵力,他们也能有口饭吃。白日里他们就照常开荒劳作,天黑后就列队训练。就算被人发现,有流民身份作掩护,也不会引起警觉。成日里在田间地头劳作的农户,都有一把子力气,训练好了,上阵杀敌不在话下……”

秋月栖认真侧耳倾听着阿福的解释,越听眼睛越亮。

她不得不承认,此等布置着实精妙,换作旁人,怕是也想不到比这更好的法子了。

“着实不错,”秋月栖双眼晶亮的看着郁风凌,忍不住赞叹,“能有如此巧思,殿下真厉害。”

秋月栖如此毫不掩饰的直白夸赞,真诚的让郁风凌面皮微红,他不自然的轻咳一声移开了视线,只是嘴角上扬弧度却压都压不住。

“此地在京郊,只要不入城内,便没那么容易被发现,”郁风凌主动开口道,“且道路通达,若是城中生变,也能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秋月栖连连点头,山上密林交错灌木丛生,天然遮挡严实,又因靠近皇家围猎场,入城的道路修缮的平坦通达,此处确实能称得上一句“风水宝地”了。

只恨事未成前还需低调行事,一切保密。

否则的话,带着秋启荣到此处一行,怕是就能安了他忧虑至今的心。

秋月栖思及此处面色一顿,申请复杂的抬眸看向郁风凌。

他坚持今日要带她有此一行,怕是目的就在此处吧?

秋启荣作为秋家的掌事人,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有可能直接关乎着秋家所有人的未来。

这就注定了他做任何选择都要慎重再慎重,不能脑子一热就冲动行事。

打从一开始,秋月栖就没掩饰过自己同郁风凌来往密切的事实。

秋启荣虽然默许了她的行为没有横加阻拦,但对郁风凌和郁泓熙是否真能成事,始终是抱有着疑问的。

除了勤王在一众皇子之中又嫡又长,还有一位内阁首辅外祖父以外,他的迟疑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郁风凌的身体,和郁泓熙的年幼,以及——他们手中并无太多能动用的筹码和权势。

如此忧虑,不是轻易就能解开的。

秋月栖清楚他的纠结,便也没急着逼父亲表态,没逼着他挑明立场去做些什么,而是给足了他考虑的时间。

秋启荣迟迟没有动作,聪明如郁风凌,自然也能猜到几分其中缘故。

今日带着秋月栖来到此地亲眼见证他的布置,除了是让秋月栖更坚定他们能成事的信任外,也是为了能通过秋月栖的口,让秋启荣对合作一事多出几分信心。

回程的路上,秋月栖明显情绪高涨了不少。

她同郁风凌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有关流民身份,和如何做能把那处“秘密营地”掩藏的更好的话。

郁风凌也不嫌她吵,侧头认认真真的听着秋月栖说话,神情专注又温柔。

注意到这一点的秋月栖,说话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嘴角的弧度却越扬越高。

“对了,还有一件事,”秋月栖一拍手,终于想起了她今日特地找上门的目的,“临近秋闱了,先时我提醒你的事,做得如何了?”

秋闱舞弊一事,对勤王一党的势力来说,不亚于是灭顶之灾。

对安王一党来说,更是他们拔除敌方势力,安插己方钉子,提拔己方人士进一步把控朝堂的最佳机遇。

秋月栖有心想做些什么,至少不能让安王的拥趸们抓住机遇达成目的。

但她一没能接触到其他朝臣,并说服对方相信并相助她的能力,二没阻碍安王计划的合适手段。

以至于秋月栖只能空想一番后,果断把此事一股脑全都丢给了有能力有手段还有人脉的郁风凌去做。

先前被各种事情充斥着头脑,导致她忘记了关心进度。

眼看秋闱近在眼前了,她还不知郁风凌是否安排布置好了一切。

“小八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郁风凌微微颌首,坦诚道,“他在南边耽搁的时间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