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一搏(1 / 2)

但最终,经过秋启荣的深思熟虑,他还是同意了秋月栖的提议。

毕竟秋家积攒的家业钱财也不是白来的,拿出这大笔捐赠是为了赈济灾民,而不是喂硕鼠的。

纵使会招来户部某些官员的不满,但只要灾民能切实得到救济,其他都是小事。

见秋启荣做下了顺应的决定,不必再费心谋求他法,秋月栖方才松了口气,面上显现一丝笑意。

“爹爹先时不是一直在考虑,应该再发展一下何等产业么?”秋月栖亲手给秋父斟了杯热茶,状似随意道,“思考数日,爹爹心中可有章程?若是还没想好,女儿这里倒是有个提议。”

秋启荣闻言,迅速抬眸看过来,面上却不见任何讶色。

早在秋月栖最初有此提议的时候,秋启荣就心有所感试图追问,当时她却什么都没说。

多日过去,秋父把秋月栖当日所说的话,一字一句在心中反复琢磨了半晌,心知她所言并非是无的放矢的同时,也在思索着秋家未来的其他出路。

但思考至今,他都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解决之法。

如今秋月栖重提此事,秋启荣并不意外,只等着下言。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秋启荣意识到大抵是他一直小看了秋月栖。

她并非是个被困守在后宅,只能守着自己院子里一方天地的雀儿,而是心生双翼,天生就该翱翔天际的鸿鹄。

若是秋盛旭有这能耐,怕是祖坟冒青烟,秋启荣都要感动到给祖宗竖金身了。

但偏偏是秋月栖……

秋启荣叹气一声,索性想开了。

秋盛旭也罢,秋月栖也罢,终究都是他亲生的,都姓秋。

谁更有能耐,能保住秋家安稳,扛得住秋家未来,这偌大家业就交给谁打理。

不论性别,能者居之。

秋启荣能这般豁达,却不能保证族中其他人也能有如他一般的觉悟。

不过这些,他并没有一力肃清的想法。

毕竟他人的质疑,也是一重考验。

若是连这都扛不住,还是早早歇了心思来的容易。

思及此处,秋启荣看着秋月栖的眼神都渐渐变了。

秋月栖仿若未觉,自顾自的道:“先时我听闻,外祖父家的布庄生意遇阻,近来境况每日愈下?”

秋月栖的母亲娘家姓岳,是南城除秋家外,另一知名豪绅。

岳家经营布庄生意,出产的多为土布,大多是棉布和细麻布,亦有少量粗麻。

此等类型的不料,在百姓间销售极佳,颇有口碑。

但经营布庄的,不只是岳家一家,生意竞争大,加之秋月栖的外祖父守旧,为了方便民生,价格低廉不说,还只肯生产土布,不寻求其他经营方式,使得布庄生意日渐下滑。

不能说岳家没有市场前瞻性,只能说思想太过固执。

秋家想要寻求除茶行外的其他出路,秋月栖就把主意打到了岳家的布庄上。

当然,她的目的并不是要经营布庄,而是改换一下方式。

“只卖布,终究是形式太过单一,加之汴京达官显贵居多,更喜绫罗绸缎,”秋启荣有些犹豫,“你外祖家只生产棉布麻布,在南城生意都不好做,在汴京怕是更销不出去。”

“谁说只卖布了?”秋月栖眨眨眼睛,失笑道,“爹爹能想到的这些问题,女儿自然都已考虑过了。我想做的,不是卖布,而是成衣。”

秋启荣愈发不解:“成衣?”

汴京城内达官显贵众多,不说家家户户都雇有专门的绣娘做衣服,城中也有不少制衣坊。

只要肯花钱,什么样的衣服都能裁制出来。

秋月栖有想法是不错,但也得结合行情,因地制宜才是。

贸然插手已成气候的产业,不一定能成功不说,说不得还会在其上栽个跟头,得不偿失。

“对,成衣,”似是猜到秋启荣会不解,秋月栖拿出了几张纸,“这上面,是我提前书写的相关经营条例,爹爹先看过就明白了。”

秋启荣将信将疑,接过那几张薄薄的纸,打眼扫过两行,登时就被吸引住了,逐字逐句认真揣摩了起来。

汴京多勋贵富裕之家不错,但也不乏平民百姓。

更重要是,达官贵人显贵,家中却有不少奴仆。

秋月栖原本打算的,就不是要做勋贵的生意,而是把目标定在了这些普通百姓和下人身上。

“普通百姓为方便劳作,多着麻衣,”秋月栖适时出声细细讲解道,“外祖父家的布坊生意虽每况愈下,但至今不倒的原因,就是物美价廉。制成成衣,在坊间销路应当不错。从南城到汴京的商路,秋家已打通多年,运送货物添上一样布匹,不是难事。”

汴京城热闹,来往商队诸多,在码头搬运货物的劳工,在街上叫卖货品的摊贩,都是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