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风火力全开,日以继夜的生产口罩时。
黑死病的消息,也在京都传播开来。
朝会大殿上,一众官员激烈的争论着,大多数官员对于“黑死病之说”嗤之以鼻。
“启禀陛下,大疫之源早有公论,乃是疠虫病所致,千百年来的医师都认为此乃虫病,怎么到了世子口中,就变成了鼠病?”
“就是!世子说出如此颠覆认知的骇人言论,可有医理支撑?”
“世子确实拥有天纵奇才,但医术乃是经验之学,没有几十年的临床沉淀,谁敢自称是良医?”
“六疾馆的刘鹏也提起过,世子曾亲口承认,他不懂医,既然不懂,哪来的胆量敢对防疫大事说三道四?”
现场的大部分官员,并非针对楚风,而是单纯无法认同楚风的理念。
要不是楚风地位太高,背景太硬,他们早就把楚风打成妖言惑众,严惩不贷了。
其中反应最激烈的,当属太医院和药膳坊的官员。
刘太医厉声呵斥:“乱弹琴!”
“楚风竟然扬言,让疫区深受疫病苦难的百姓,梳理河道,清理污浊,还要灭鼠,下官行医半生,从未听说过有人如此防治疫病!”
“
本该将所有人封禁于各自村落城镇,杜绝大疫扩散才是!”
药膳坊的吴监理,也为之附和。
“尽可能的减少人员接触,才是防治大疫之根本。”
“无论是清理污浊,还是灭鼠,都少不了人员解除,这反而加快大疫扩散。”
“而且世子生产的所谓口罩,要送往疫区,届时京都和疫区免不了接触,稍有不慎,疫病就会直接扩散至京都,后果不堪设想。”
见太医院和药膳坊极力反对,赵峥也有些迟疑,毕竟他也不懂医术,只能听取这些专业人士的意见。
而且赵峥根本没有料到,楚风会插手江南道的大疫。
这个混小子,普天之下还有他不敢干的事情?
赵峥看向站在殿门处,低头不语的楚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平日里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今天反倒变成哑巴了?”
整个朝会大殿的视线,齐刷刷的汇聚到楚风身上。
一直闷头不吭声的楚风,这才缓缓抬起头,脸上写满了委屈。
“这都叫什么事?”
“我为了江南道大疫,连贡布都不织造了,命令胜万坊马力全开,日以继夜的生产口罩。”
“这些物资,
可都是我自掏腰包。”
“结果到头来,反倒成了罪人?”
“早知道做好事这么难,本世子还不如在家里逍遥快活,何管江南道百姓的死活?”
“真是好心惹了一身骚!”
楚风这厮,竟然敢在朝会大殿发牢骚,眼里可还有庄严肃穆?
赵峥没吭声,他了解楚风的心性,既然楚风插手疫病,就必然是好心,若是严加呵斥,反倒会打击楚风的积极性。
要知道,以楚风的铁公鸡性格,能够自掏腰包,协助江南道防疫,这等觉悟,就连赵峥都啧啧称奇。
只可惜,太医院和药膳坊可不止这一套。
刘太医直接低声驳斥:“好心未必就能办好事,世子大倒苦水,难道就要依你?那岂不是对江南道百姓太不负责任了?”
“天底下的庸医多了,皆是怀着救人之心,难道因此庸医就成了好人?”
“庸就是庸!”
刘太医言辞极为犀利,一来是因为他绝不相信楚风懂防治疫病。
二来,六疾馆颁布的防治法令,乃是他和药膳坊以及太常寺,联合推出。
楚风质疑防治法令,就是在质疑三大医所的权威,此乃刘太医所不容。
吴监
理也没拿正眼去看楚风。
区区一个黄毛小子,懂个屁的防治疫病?
“哼,你先是质疑六疾馆颁布的防治法令,又在大殿上指责我们冤枉好人。”
“难不成,我们皆是庸医,你却成了良医?真是天大的笑话。”
吴监理懒得与楚风啰嗦,直接冲赵峥拱手作揖。
“防疫大事不可儿戏,请陛下严令禁止楚风插手扰乱疫病防治!”
“至于他织造的所谓狗屁口罩,更应该一把火烧掉,免得有人轻信他的歪理邪说,害人害己。”
在场的大臣们,根本不敢插嘴。
毕竟防疫大事,刘太医和吴监理才是专业的,专业的事由专业的人干,此乃共识。
只要刘太医和吴监理不松口,那么楚风的口罩就白生产了。
浪费了物资是小,耽搁了江南道的疫病防治才是大。
就在这时,赵峥突然问了一句:“你织造的口罩,朕已经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