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3)

要告诉王爷么?赵七没有主意。

告诉王爷能怎么办呢,王爷能把王妃还给裴元安么?

裴元安敢要么?

王妃娘娘当初为嫁王爷,使了些手段,这次为与王爷圆房,又下了猛药,害得王爷现在还深受其苦,王爷本来就介意这些,因此还打了符嬷嬷、禁足王妃,若再知道王妃娘娘为高嫁晋王府,不惜舍弃裴元安这个曾经两情相悦的救命恩人……

赵七不敢想象,王爷会如何惩戒王妃。

王妃娘娘有错不假,可瞧着是真心想与王爷过日子的,难道真要因为这些错误,叫她一生都不能幸福安稳?

那也太残忍了些。

反正要是有个女子使计嫁他、迫他圆房,对他温柔贤惠,他是狠不下这个心罚她的。

事情就这样吧,不要给王爷徒增烦恼了,也不要给王妃娘娘再加一桩罪过了,说到底,都是儿女情长的小事,查不到结果,也就不了了之了,王爷不会深究的。

“这些事不要告诉王爷,就当咱们漏掉了。”赵七打定主意。

···

玉泽院里冷冷清清,自从符嬷嬷走了,这院子里便没了敞亮的笑声,也没了嚷婢子偷懒的大嗓门儿。

段简璧拾起许久不碰的绣活儿,打算给姨母做几身衣裳。

快到姨母生辰了,可她在禁足,恐怕不能去贺,之前听姨母说起兄长的事,也不知进展如何了。

永宁寺那晚,晋王到她房里歇下时,她真的以为柳暗花明,虽然圆房受了许多苦,也对母后祭期内行事心怀愧疚,但不可否认,她也是欢喜的。

只是没料到,晋王对她做那事,原不是心甘情愿,而是被人下了药。

到底何人对他下药,何人与他喝酒,竟叫他分毫不疑,铁了心将这罪过安在她头上。

当时情景,她的嫌疑确实最大,难道旁人就没有一点可疑之处?

说到底,是晋王疑她最深,晋王打心底觉得,她会是作恶的那个。

人心向背这种事情,她如何能左右?

她之前天真地以为,待圆了房,晋王概会对她好一些,夫妻情分本就是这般层层累积,越来越深的,可昨夜,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他办完了事,叫她连夜回到这里继续禁足。

她之于晋王,只是一具降火解闷的躯体罢了。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哪有什么夫妻情分。

她想在这王府里好好生活,便只能乖顺地做好这具躯体么?

她看看手中的活计,深深明白了姨母的无奈。

姨母有酒肆,有宅子,不依靠伯父也能过好的,可她总有些事办不来,要求到伯父跟前。

姨母没有逼过她,没有叫她求晋王办过任何事,只是独自承担着一切,承担着伯父高高在上的呼喝。

姨母想叫她体体面面、堂堂正正的做晋王妃,不想叫本就身处低位的她,再放低姿态去求人,不想叫晋王更看低她。

她也不想啊。

可晋王天生就高高在上呀,他看她,注定是俯视的。

哪怕她是,本该与他并肩的妻子,又或者,他从未将她当作妻子,以前当她作寄居在府里的陌生人,如今,当她做泄火降燥的躯体而已。

这个晋王妃,有什么好做的。

过了一日,她又在夜中被唤去了晋王书房。

这次更加直接,没有冰水将燥的晋王,像一块烧得滚烫的烙铁,一进门,就将她按在了书架上。

书架的格子里放满了书,整整齐齐,纸墨的香味阵阵扑来,高洁典雅。

芙蓉花绫裙在她脚边堆叠了一层。

高大英伟的身形笼在身后,她渺小得似乎可以被他随意塞进书格中。

平日里那般衣冠楚楚、朗月清风的晋王殿下,像驱逐了那个自己,肆意放纵着。

他伏在她耳边,欢愉里带着不甘心的怨恼,“你做的好事。”

又是这句话,明明不是她做的。

段简璧被迫扶着书架,幸而书架依墙而立,晃不动,给了她稳妥的支撑。

“不是我。”段简璧终是忍不住冤屈,泪水在身后人的力道下,撞落在紫檀木的书格子上。

这般情境下的哭声,冤屈被淹没的没了一丝痕迹,只剩被欺负狠了的嗔怪埋怨,娇娇地,没有一点攻击力。

身后的力道更重了,大掌却伸过来,用完全不同的力道,轻柔地替她擦泪。

捻着她眼角的泪珠,转过她脸,唇落下来,在她眼眸上跃动。

她的泪珠再也没机会落下来。

她能察觉,他好生喜欢她的眼睛。

她陡然被翻转过来,高高放在书格子上,木棱有节奏地在她背后忽进忽退,或紧或慢,硌得生疼。

男人皮糙肉厚,自然想不到书格边棱也能叫人疼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