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2 / 3)

子很稳,像一座可以挡去所有风雨的山。

段简璧放慢了脚步,微微侧偏过头去,察觉身后人随着她的节奏也慢了下来,始终保持着恰能遮住她衣上水渍的距离。

段简璧抿了抿唇角,低敛的眼眸中尽是细密的欢喜。

她总是如此容易满足,会因为贺长霆点点滴滴的恩好,忘记所有因他而生的不快。

这般回了帐中,段简璧心存感恩,伺候夫婿擦洗换衣自是更尽心了些。

算来这是夫妇二人自上次浴室送香碱之后第二次这般近距离接触,贺长霆倒是从来镇定,段简璧仍不免紧张。

他赤着臂膀,浅麦色的肌肤光泽荧荧,像一块千锤百炼精打细磨的寒铁。

段简璧的目光再老实,毕竟要给他擦背,天光又如此敞亮,不得不悄悄地将他打量了一遍。

她知道晋王穿衣好看,原来不穿衣服,身形也如此耐看,挺拔却不厚重。

擦过后背,段简璧洗了一遍帕子,拧个半干转去为他擦前面。

两人面对面,女郎艳如桃李的羞容就遮不住了。

她虽低着头,绯红的面色还是像一株静悄悄、缓慢慢绽放的小红花,吐蕊含馨。

她的眼睛不敢乱放,盯着那一片肌理鲜明的胸膛,脸却更红了。

从胸膛到小腹,一块一块儿的,耸似巍山,陷如沟壑,像龟甲一般纵横有序,纹理分明,从内而外都透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感。

让人不由得想摸一摸,按一按。

段简璧是没这个胆子的。

贺长霆微微低头,将妻子容色全部看在了眼中,不知为何,右手食指又不听使唤地勾动了一下,很快被他察觉,镇压下去。

擦洗过上半身,要换袴子了。

段简璧犹豫了下,见贺长霆站着不动,似在等她继续伺候,鼓了鼓勇气,去解袴子系带。

小手刚捏住系带一端,被一只热乎乎的大手盖住了。

不过一息的时间,那大手就稳稳地撤开,只按住袴子系带。

意思很明白了,段简璧也松了口气,往后退开几步。

“转过去。”

她听男人说道。

“哦。”段简璧低着头,只能看到他脚尖儿,听他命令,还是乖顺地转过身,走得远远的,面贴帐篷站着,以示清白。

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穿衣声。

段简璧约莫着该是差不多了,但没有贺长霆的命令,她不敢贸然转身,也不敢出言相问,又等了片刻,身后终于有话了。

“父皇还有事同我商议,待会儿衣裳拿来,我会叫他们送来。”

贺长霆边自己系着蹀躞带,边往帐篷门口去,将出门时已完全整理好衣装,掀帐子出去了。

段简璧柔声应好,差碧蕊在帐门口侯着接衣,免得来人莽撞直接掀帐进来,而后更衣时也做这样安排。

段简璧不止外衫湿了,内裙也洇了一大片,连她腰间都是一片湿湿凉凉,好在府中丫鬟贴心,给她拿了全套的衣裙,她便裸了身,打算用巾子擦过再行穿衣。

帐篷本就作临时更衣用,且原是为男子准备的,内里铺设简单,连障蔽的屏风都没有,但段简璧想有碧蕊在帐外守着,应无大碍,便也放心擦身,未曾留意门口方向。

殊不知,碧蕊早被段瑛娥悄悄唤走问话,帐外已经空无一人。

偏偏这时,贺长霁来了,他看上去心事重重,全然不似数日前房顶玩蹴鞠的开朗少年。

父皇刚刚同他说了一件事,让他领洛阳大都督一职,经营东都,还让他趁着上巳宴的机会多与朝臣走动,以后也好相处。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可他并不开心,确切说,他很心虚。

他清楚明白,这是在窃取三哥的功劳。

虽然自小到大,他仗着父皇母妃的宠爱,爱抢三哥的东西,可那些东西无伤大雅,这次可是东都啊,皇朝粮仓,可以裂土为王、与京师分庭抗礼的东都,父皇头疼了九年才拿下的东都。

三哥若知父皇的决定,该记恨他了吧?

他站在晋王府的帐篷外,看着被风掀动的门帘,想进去跟三哥说会儿话,也许三哥有办法说服父皇改变主意呢,东都要塞,他觉得他也经营不来。

可他也很犹豫,父皇做这个决定必有他自己的虑想,怎能轻易改变。

他思绪复杂,离帐篷越来越近,突然从风吹起的缝隙里瞥见一抹滢滢雪色。

蛴领,削肩,楚腰,纤长柔美的四肢,妩媚天成却又清澈干净。

贺长霁虽未成亲,府上却有两个宠姬,这等景象本不该是什么诱惑,何况帐中人是他的嫂嫂。

他应当立即转身离开。

但他双脚却未挪一步,眼睛也不曾被道德束缚,生生隔着那一条忽大忽小的缝隙,看着近乎完美的玉体一层层裹上裙衫,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