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哪个刘家?
片刻后,虞南珠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刘家。
这刘家亦是富户,只不过与虞家的累世家业不同,他们家是这一代从米面生意上发起来的,眼下算得上红火。前世虞南珠没跟他们家打过交道,只知刘家有两个姑娘,大姑娘比她大,早年已经定下亲事,至于二姑娘……因胎里不足,好像一直有点痴傻。
她万分吃惊,眼睛不禁瞪了起来:“他……他要娶刘二娘?”
见状,叶鹿芩抬起眼不理解:“南珠,你该不会还惦记周赟吧?”
严未迟紧了紧喉咙,也向她看过来。
虞南珠一愣,蓦地“噗嗤”笑出声:“胡说什么。”说罢坐到叶鹿芩对面,执了她的手道,“我呀,现在脑子里只有历知来。”
严未迟:“……既然如此,今日怎么不在店里?”
虞南珠“哦”了声,眼神朝他飘过来:“都督去历知来找我了?”
被一下子猜出,严未迟抿唇看着她,没有回避,点头说:“没看见你,以为你躲在家里。”
“躲在家做什么?”虞南珠歪了歪头,珠花轻摇。
叶鹿芩插嘴进来:“还能怎么?迟舅舅他以为你伤心在家哭鼻子呢!急吼吼地就把我叫出来,非要我带上他来找你。”
虞南珠一愣,目光亮亮地朝严未迟看,仿佛在问他是不是。
严未迟呛声,似乎还“嗯”了一下,却是含糊不清的,也不知到底认还是不认。
虞南珠弯了弯嘴角,高兴道:“都督这么看重我呀?”
严未迟握了握掌心,直视着她,正要张嘴说点什么,来钱忽然回来了,在门外道:“原来姑娘在家。”
三人抬起头,不知为何,眼神都有点怨念。
来钱:“……小的……小的来得不是时候?”
严未迟:“……”
来钱离开历知来比严未迟早,可他脚程不及严未迟,到得反而晚。
好在严未迟也并不是真怨怪他来得不是时候,很快便收起目光,低头抿茶。
来钱疑心是自己的错觉,便笑着问虞南珠:“大公子去历知来没看见姑娘,就差小的回来看看。姑娘是怎么了?今日这么早回来,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小卫大夫过来瞧瞧?”
虞南珠道:“是伍叔回来了,我问他点事。大哥去店里了?那你快些回去,看着他些,别叫他贪杯。”
“哎。”见没事,来钱笑着告退。
虞南珠想了想,又叫来宝去找小卫大夫,从她那取些好点的解酒药送去历知来。
叶鹿芩不禁感慨:“南珠,你跟你大哥可真是感情好呀!”不像他们赵氏……
先帝时三王乱,摁下这个浮起那个,搅合得满朝动荡,叶鹿芩的几个舅舅非死即贬,如今只剩当今圣上,以及圈在封地的黜王赵谋。赵家几无与她同龄的孩子,自从今上登基,人前瞧她金枝玉叶尊贵无比,可谁知道她的孤单?
但哪朝哪代的天家没有这些腥风血雨呢?
虞南珠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低头抿茶。过了会,等叶鹿芩的那股伤感稍稍退去,开口邀请他们:“时间尚早,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叶鹿芩眼一亮:“去哪儿?历知来吗?”
严未迟不禁屏息,去历知来吗?江宗延也在历知来。
好在虞南珠摇头:“去历知来省不得要应酬旁人,去街上吧,中秋快到了,有灯市,我们去看灯。”
叶鹿芩脸色一凝,严未迟也沉默了下。
虞南珠察觉异样,收敛了笑容问:“怎么了?”
“南珠……”
“去。”严未迟打断叶鹿芩,看了她一眼后,温和道,“就去看灯。”
也许是错觉,严未迟的话音刚落,虞南珠听到叶鹿芩轻轻叹了口气。
中秋终究没有正式到来,灯市只初具雏形,立着高大的竹子制成的架子,光溜溜的没挂灯,倒是有些小商贩开始零碎贩灯,一眼望去,生意还顶不错。
意识到这时候没有那些漂亮的灯可以欣赏,虞南珠讪讪然:“……要不,还是去历知来吧?”
三人漫步街上,琼枝朝云他们不远不近地落在后头。
严未迟自是不想去历知来,指了指前面:“那里人多,干什么的?”
前头是城隍庙。
虞南珠自从前世嫁给周赟之后,便极少出门,若不经严未迟提醒,自己就快忘了这些,明明她是那么爱玩爱热闹的性子。
她垫脚看了看前头黑压压的人,忽然想起来:“是去城隍庙还愿的。”
“嗯?这么多人还愿?”叶鹿芩疑惑。
虞南珠抿唇笑了笑:“也有来许愿的。府城的城隍庙前有棵三人合抱的千年桂花树,历年七夕,庙祝都要给全城的年轻人办乞巧大会,乞巧时求一枚和合符,若中秋前寻得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