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学坏(2 / 2)

你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你可能已经死到临头了。

你的脑袋都快埋进胸口,当然看不到阿帕基眼里那点好笑——他原先该是很生气的,每一天他都赌咒发誓等抓到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一顿。

你该被关禁闭,该被锁在房间里,让你再也没法狡猾地逃走。又或者他的柜子里还有以前用的手铐,那是给犯人用的,设计完全不会考虑舒适性,锋利的内圈一定会把你脆弱的手腕磨破——可那又怎样?一切是你咎由自取。

但看到熟悉的,你瑟缩的,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忽然一下子气消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都不知道他窃取了本该不存在的记忆,也不知道其实他一定会帮你,只要你开口。

你只是个可怜的又自以为是把所有东西都揽到自己身上的笨蛋。

阿帕基改变主意了。

他慢慢试探地松开你的手腕,你果然就算他松手也已经乖顺地呆在原地不会逃跑了——就像某种条件反射一样。

这让阿帕基还算满意,他像逗弄小狗一样用指尖轻轻搔搔你的下巴,坏心眼地说:“你还染了头发?哼,真是学坏了,你知道布加拉提很担心你吗?”

他知道你怕什么,你最怕麻烦布加拉提,最怕让别人担心你,哈。你果然马上用惊惶的眼神看着他:“布加拉提为什么……我只是……”你说不出来你只是什么。

阿帕基注意到你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捏紧那个烟盒,也许你又在飞快地转动你糨糊的脑子思考该怎么骗他。

虽然阿帕基厌恶你的欺骗,但在知道你会撒谎的前提下,看你紧张纠结的样子让男人感到一点报复的愉快。

可怜的家伙,你已经骗不了他了。

也许是你出去太久了,加丘的声音传出来:“喂,怎么了,是谁敲门?”然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你本能地觉得不能让他们产生冲突,你把门掩住,堵在门缝对走到玄关的男生说:“是……是家电推销员啦。”

“哦,你直接告诉他不需要就好了,干嘛废话那么久。”加丘啧了一声,或许是你太不会拒绝,他知道你是个容易心软的家伙。男生要把你拽进来帮你打发走那个推销员,你却尖叫一声:“不行,不要出来!我来就好!”

这很反常。

谁都能看出来你不对劲,但加丘推了推眼镜,冷静地说:“那你快点。”他没有戳穿你,只是冷淡地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把门关上然后转过身面对阿帕基,还好他一直很配合地没有出声。你绞尽脑汁地撒谎:“我的同学邀请我来他家住几天……过几天我就会回家了,真的!”

阿帕基侧了下头,否则他怕他会直接笑出来,你简直像只瑟瑟发抖的小老鼠。

“然后呢,你现在要赶我走吗?让我回去跟布加拉提说,哦,一切都是误会,是我们多管闲事。”

他怎么可以把你的话歪曲成这样呢?!你紧张地冒汗:“不不,阿帕基先生……”你的嘴巴里又开始冒敬语,“您告诉布加拉提先生我没事就好……您口渴吗?我可以给您倒杯水……”

“就这样让我在门口喝水吗?”阿帕基饶有兴致地逗你。

“呃,呃,毕竟我不是房子的主人,您知道的……”你总感觉阿帕基和那群人见面会发生很可怕的事。

阿帕基看到你的睫毛发颤,他恶趣味地捏着你的下巴强硬地抬起你的脸来,欣赏你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

可他的视线却猝不及防接触到你被牙齿叩住的下唇,那儿产生了一个小小的凹陷,一个很适合含吮的凹陷。他的呼吸不易察觉地滞了一瞬,几乎是慌乱地粗鲁地用拇指按住那儿,迫使你不得不松开牙齿。你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柔软的舌头在他指尖搭了一下。

阿帕基忽然皱着眉凑近你,好像他要咬你似的,又在离你过分近的距离停下来,你闻到他带有一些薄荷烟草的气息,脸莫名其妙地发烫。

男人沉默地看了你一会儿,你的眼睛垂着,薄薄的眼皮不安地震颤,他最后轻哼一声:“好吧。”

正当你以为阿帕基终于要离开的时候,一道声音远远地传过来:“……你认识的人?”

是普罗修特,他狐疑地打量你和阿帕基:“你们挤在门口干什么?”

普罗修特拨开挡在门前的你,摸了下口袋最后又把手拿出来用力敲了敲门:“加丘,开门!”

他果然懒得用钥匙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