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错并不惊讶,这并非是大汉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
文人争斗起来,那场面也不小,况且如今这些还是佩剑的文人。
“我早就给陛下说了,陛下就是太宠爱这些人,让他们任意妄为...还是要给他们立一个规矩,让他们在范围内辩论,不然别说什么进步,只会让他们更加迷信自己的学问,固步自封....不能再纵容这些做学问的了...你先派人去监督廷尉的执法,看他们是否徇私,我要去拜见陛下...上书请奏。”
“唯!!”
晁错从桉下拿出了几篇奏章,这都是他在这段时日里所书写的,叫《正言论》,这是晁错的又一篇上奏,在这篇文章里,他痛斥了当今愈发激烈的学派争斗现象,并且提出了制止的办法,晁错的制止办法当然也很直接,那就是以法制之!
晁错拿出文章开始润色,他在自己原先的想法上又加了些新的内容,删减了一些部分。
张汤站在一旁,看着他不假思索的提笔书写,眼里不由得有些惊叹。
晁错的头脑很是清醒,先是要求恢复曾一度被太后废除的以言语获罪,要禁止这些搞学问的胡说八道,辩论可以,但是不能过火!然后就是加强对太学的管理,加强对此类事件参与者的惩罚...他越写越多,到最后,足足写出了二十多条治理办法,张汤的神色是愈发的惊讶,因为有些东西他甚至都看不懂。
他想要开口询问,可晁错曾告诉他不许开口打扰。
这让张汤有些着急,只是挠着自己的头。
晁错得意的丢下了手里的笔墨,不动声色的瞥了张汤一眼。
“御史大夫不只是要得罪别人...主要还是要为君王分忧,现在可看到了三公?”
张汤别过头,不服输的说道:“不曾看到!”
晁错也不搭理他,只是笑着起身,让张汤拿起面前的文书,又令人准备车马,准备前往皇宫。
“竖子!!!你想要做什么?!”
刘安愤怒的瞪着面前的刘赐,手里的木棍不断的挥舞着。
刘赐的眼里满是惊恐,盯着大哥手里的那棍子。
“大哥,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想去看看太学里有没有真正的贤才可以跟着我去夏国....谁知道问着问着他们就打了起来...”
黄老和儒家矛盾重重,可这一次他们争斗的原因,却是因为面前这个玩意。
刘安得知这件事后,就派人去将这家伙给抓了过来。
“你想要治国之才,难道我不能给你吗?你何以去太学惹事呢?”
“我真的没有惹事啊...我就是去找一些士子的,询问一下有没有愿意去夏国当官的....他们却开始跟我辩论...”
“废话,你拉着人家质问人家会不会治国,人家当然要跟你辩论!”
“我也没有还口,想着不要伤了和气,转身就离开了....然后他们就急了...”
“人家跟你说了那么久的治国方略,你听完转身就走,人家能不急吗?!”
刘安先前对弟弟还很是不舍,觉得他要去的地方实在太远,可如今,他真想一脚将这玩意给踹到夏国去,这简直就是个祸害啊!
能一个人弄得太学鸡犬不宁,这也是个人才,这得罪人的功底,比某个当官当到天怒人怨的家伙还要厉害!
董仲舒愤愤不平的说道:“这样不能怪大王...是那些黄老生先批儒学的...”
“你还有脸说呢!你们对着人家黄老询问仁治国的道理,还想人家给你说几句好话?”
刘安越说越气,叫道:“你们俩,都给我趴下!”
刘赐怯生生的说道:“大哥,能不能就打我一个?别打董仲舒了...”
“哦?你这竖子何时开始如此重情了?”
“我这伤了需要个人来擦药啊,良那手法...简直就是上刑...”
“给我趴下来!!!”
那一天,两个竖子被打的鬼哭狼嚎,董仲舒这是第一次享受到了刘赐的待遇,在儒家新圣与黄老新圣的初次较量中,儒家新圣被打肿了屁股,被抬着出去了。
刘安气呼呼的看着两个竖子被抬下去,却皱了皱眉头。
“不过,这个问题也不能不管...就算没有这俩竖子,他们迟早也要开打...矛盾重重啊,百家争鸣,不容易...我得赶紧去一趟厚德殿!”
刘安也当即令人准备车,前往皇宫。
......
刘安赶到了厚德殿的时候,吕禄正站在门口,笑着拦下了他。
听着里头阿父的声音,刘安忍不住的询问道:“可是晁公在里头?”
吕禄点点头,“可要我去帮殿下禀告一声?”
“劳烦您了。”
很快,殿内就传出了刘长的声音。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