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她咬牙念这两个字。
宋知宁摁住她的胳膊,两人面是洗手间巨大的玻璃,他有看向宋枝香,而是望着镜面中、她散乱的发尾。
“恭喜你……”他低声道,“这称号你喜欢吗?不喜欢,我可以换一个用。”
“不必。”宋枝香吐一口血沫,“很适合你。”
“你真的很强。”他对着镜子感叹道,“不管任何异能,只要被你的失控领域覆盖,就立即变得无预测、无掌控,在这个范围里,你就是再世神明。”
“我需要谢谢你夸我吗?”
“不用。”他,“是,亲爱的神明,你的副用进展如何?”
“好关心我。”宋枝香转动手腕,“松开我就告诉你。”
宋知宁低低地笑了一声:“你有有好奇过人偶的身体,是怎么运的?”
他拉着她的手,摸向了他的胸口,触感可以跟人类毫无关系:“里面是机械齿轮,是被驯化的封印物,装着非常、非常沉重的东西。”
“密语制造你,真是煞费苦心。”
“我的身体里,有一丝来自于活人的东西。”他,“你,连血液、血管、心跳都有的东西,还有血缘和人伦吗?”
回答他的从下方扫上来的腿风。
宋枝香身躯一扭,半身拧了过来,她的小腿撞在人偶坚硬的肩膀上,手臂趁机挣脱束缚,翻身下压,高跟鞋的边缘刮乱了他额头的碎发,在那张精致的脸上勾一道血痕。
鞋跟落地,两人又重新相对而立。
宋知宁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他放在唇边舔了一下,是止咳糖浆的味道。
密语把他制造得的确很精细,连受了伤,都有血浆流来。
“别太激动,”他,“我们聊一点有意思的。”
宋枝香警惕问:“你到底为什么现在这里。”
“想见你。”他。
宋枝香扯了扯唇角:“身为密语的现任首领,你应该想杀了我,这符合你我之间的气氛。”
宋知宁看了她片刻,终于也跟着她敷衍的笑容笑了:“对。我忘了,我痛恨你的。”
宋枝香隐约从这话里捕捉到什么很微妙的寓意。
“陪我话吧。”人偶道,“在话剧院的舞台下方,我们布置了一个小小的仪式。”
宋枝香瞳孔微缩。她想起三年的那一场祭祀——密语是一个擅长操纵仪式的组织。
“那个仪式很有趣,它最开始只让大家情绪化、让人们冷酷、暴戾、愤怒,让观众想起自己人生中每一个错误决,想起一——无挽回的悲剧。”
在另一边,大幕重新掀开,演员迎上去,随着精湛的演技,灯光缓缓地移动着。
“人的心都靠不住,我并不是人坏,我就是恨人性太弱,太容易变了。”①
演员们激情地表演着,在这白热化的情感中,舞台下也燃起炽热的情绪火焰,忽有人痛哭了声音,那是一个中年妇人,她在哭自己那个做小三的女,后想起她用女卖身的钱,给小子在市中心买了房。她为此痛哭流涕,并未悔改。
躁动,嘈杂,慌乱。话剧院的工人员进行干预时,突感觉到一阵不清的热浪。
“这悲伤和痛苦达到了极限,总有人不理智、失控、歇斯底里。”宋知宁着,“密语的仪式是靠什么有效的呢?是靠疯狂,宋枝香,你知道疯狂起来的感觉吗?”
工人员能安抚住,音响中已经响起了暂停演的广播,有人停下,演员们沉浸在一种令人震悚的莫名亢奋里,他们彻底“入戏”了,狂热的哭、痛苦地笑。
台下的观众也一样进入了剧情,像是陷入一场情绪化的幻境,在这场仪式造成的大型幻境里,他们站立起来呼喊,向舞台爬去,热,极度的热,剧院的温度热到令人亢奋。
在这疯狂的热里面,舞台下方猛地烧了起来,那是真实的火。火焰连成一个诡异的图案,火舌燃上幕布,蹭地一下蹿上去数米高。
有人离开,演员们沉溺在疯狂的热里,观众沉迷在疯狂的演里,像是为这激烈而痛苦的人生献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段萧早已申请了增援,他面色冷肃地起身,刚踏一步,见耳麦里响起孟婉婉的声音。
“队长,消防和另一队都去了,这件事太大了,地下陵寝的增援也到……局长守墓人501的位也在剧院里,先合救人!”
“501?”段萧皱起眉,“她在哪?”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空位,周奉真的眼神闪了闪,他起身道:“我去帮你找她。”
“这个剧院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