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大哥向三殿下提及过我,自然也在我面前提及过三殿下和贺大人,想要猜中三殿下的身份,自然也不是难事。”苏云若笑道。
“原来如此。”三殿下摸了摸下巴,“可你为何知道我不是贺大人?”
毕竟他们是姑表兄弟,模样上也是有些相似的,年岁也差不了多少,若是单单听描述,很容易将他们二人弄混才对。
“听大哥说,贺大人年岁比三殿下更大一些……”
果然,表哥比他老!
“所以贺大人大约性子更加沉稳一些吧。”苏云若答道。
三殿下,“……”
果然是他性子更加毛躁一些吗?
“三殿下朝气蓬勃,颇为好认的。”苏云若抿嘴笑了笑,“而且……”
而且大哥说过,贺大人和苏大夫关系非比寻常,既然如此的话,面对陌生的姑娘,贺大人必定不会多说半句话的。
“什么?”三殿下扬起了眉梢。
“而且。”苏云若顿了顿,“三殿下脚上所穿的靴子,用的是上好的松花锦,这样的锦缎是番国进贡之物,虽偶尔也有官员得到赏赐,但大多十分珍惜,大多会做上一身衣裳,以示天恩,万万是不敢做成鞋子穿在脚上的。”
所以眼前之人必定是三殿下无意。
果然如苏文宣所说的一般,苏家小姐聪慧无比。
三殿下心生了几分敬意,冲苏云若道,“这些药材想来是苏小姐运往这里的吧,只是为何放在此处?”
“这些药材原是要送到府衙去,由衙门出面分发给百姓治疗时疫所用,只是行走到此处时,两个衙差拦住了我们的马车,说是这批药材不必运往县衙,直接送到巷子里面分发给百姓即可。”
苏云若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我见那人身着衙差的寻常衣裳,且目光清正,便以为是衙门的安排,就跟着其往巷子里面走,结果到了这巷子之后,那两个衙差却让我们将药材放下,自行离开即可。”
“我见附近并无其他衙差,也并未看到等候领取药材的百姓,便询问是否需要帮忙分发,结果那两个衙差便有些不耐烦,要将我们赶走。”
“我先前押运赈灾粮到达洪郑府时虽然因为中毒昏迷,而后在洪郑府也并未待太长时间,但知晓郑知府为人正直,治下极严,也时常听大哥说衙差们各司其职,颇为良善,是万不该如此,便起了疑心,要将药材拉走送往府衙。”
“那二人见事迹败露,便喊了十来个人直接抢夺,我们虽将那些人赶跑,但打斗之中那些人见抢夺药材不成,割断了绳子,赶走了马匹,破坏了马车,我们不得不搬抬这些草药前行,一边找寻能够继续运送药材的马车。”
“方才三殿下到此时,我刚刚带了一个小厮去找寻马车,又担心那些人去而复返,便先赶了回来,只让那小厮去街上拦上一辆马车。”
苏云若说到这里,苦笑道,“先前押运赈灾粮时,也遇到过多次伏击,但大多是荒郊野外,城中颇为安全,这次也为了能够让镖局早些去护送其他东西,到了城门口后便让镖局返回,不曾想竟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说起来,也是我有些大意,衙门接收药材,是要出具文书,盖了大印的,是必定要去府衙的,怎会只让两个衙差来传话?”
“苏小姐也不必过于自责。”三殿下道,“苏小姐也是担忧时疫之中的百姓,这才觉得此事合情合理。”
怪不得方才那几个小厮各个都如同炸毛的刺猬一般,原来是出现了这样的事,所以才如惊弓之鸟,生怕他们也是打药材主意的人。
“但也如苏小姐所说,在这府城之内竟是有人如此大胆,做出这等行骗抢夺之事,尤其抢的还是治疗时疫所用的药材,必不能轻饶!”
说罢,三殿下吩咐几人去找寻衙差,通知郑亚坤找寻出来那些行骗抢夺之人,接着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帮着苏云若来搬运药材去府衙。
见有人帮忙,且人手也足,苏云若便不再去找寻合适的马车,领着小厮一起搬运药材。
药材数量不少,但人多力量大,跟随三殿下皆是一些身手出众的侍卫,力气也不小,搬抬这些东西也算是轻易而举。
不过小半个时辰,这批药材皆是被送到了府衙。
苏云若去办理药材交接的手续文书,三殿下则是去找寻郑亚坤督促他捉拿行骗抢夺之人。
待说完了话,三殿下出来,见那个叫丰竹的小厮正在和衙差描述那些人的容貌和体型,叙说当时的状况,便问,“苏小姐呢?”
“回三殿下,我家小姐已回了客栈。”丰竹回答。
“哦。”
“三殿下若是有事的话,小的吩咐人回去请小姐过来?”丰竹恭敬询问。
“不必了,苏小姐一路押送药材辛苦,还是要好好歇息为好。”三殿下笑了笑,带着人先离了府衙。
郑亚坤因为府城内出现了有人行骗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