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沐以晴便被任辰熙关在了石门之内,而他自己则在另外一个洞中修养身体。
每日都会在任榕溪的心头上取下一些鲜血,寒冰棺的灵气将任榕溪的血保存得十分好。
加之任榕溪本身生命力强盛,她的鲜血自然是再好不过的。时渊被任辰熙布置的新障碍阻挡在灵涧镜外面,研究了好几日都没有什么结果。
他面前是一堵花墙,那些花朵看起来妖媚非常,绿色的茎叶互相缠绕,单看不过是细细嫩嫩的藤蔓,可他们两三结合竟成为斩不断的厚墙。
时渊一头汗水,看着面前层层花枝,他觉得自己恍然走入了一个没有尽头的梦魇里。
“看日头,已经斩了两天两夜,可为何这花墙没有一点减少的趋势,这下面究竟是多深的深渊?”
时渊自语道,疑惑不止。
他回过头,看着那些被斩断的花枝,内心一片冷澈,茫茫无边,他实在有些疲倦了。
也不知这任辰熙使了什么手段,让这些花如此为他卖命。
想着,他举起刀,狠狠地砍下去,不论如何,都不能再委屈任榕溪了,一路打听才推测出任榕溪被带到了这里。
原本他也不确定,可任辰熙此地无银三百两,竟然在此处设置了屏障,这不就从侧面证明了,任榕溪就被关在里面吗。
时渊的努力并未有任何结果,那些花枝依旧坚挺地扎根在泥土里。
而灵涧镜内的任榕溪,此刻正安静地睡在寒冰棺内,看上去平静得有些不正常。
忽的一阵明亮的光线从外面透露进来,打在沐以晴的脸上,她许久没有感受到这些光芒了。
就像浑浑噩噩过了几个世纪一般,绝望到有些窒息。
“你来了?”沐以晴有些惊喜地站起身子,目光之中透出一丝丝欣喜。
她一人待在这沉闷的洞府里,感受不到生命的存在,这下好了,任辰熙终于是出现了。
沐以晴明白,即便刚才进来的只是一只小老鼠,她也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生命力而感到狂喜。
任辰熙见沐以晴的反应,甚是满意,他带着难以言说的笑容慢慢靠近。
“看起来这几日你想通了不少的事情,你若是乖乖的,我自然不会让你一直待在此处,但你若是不乖,你的后半生就如同这几日一般。”任辰熙厉声道。
沐以晴打了个寒颤。
“不,这里的生活如同鬼魅一般,终不见天日,我不知时辰,也听不见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颜色,我不要过这样的日子,你放我出去,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沐以晴立刻妥协。
任辰熙瞧着她那脓包的模样,嘴角咧开,半刻才吐出几字,“这就是为何时渊总是瞧不上你。”
可事到如今,时渊对她如何,对她沐以晴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的沐以晴,只是一具没有灵魂和节操的丧尸,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生命,其他的都是浮云。
“那么请告诉我,我需要做些什么才可以离开此处?”沐以晴立刻问道。
任辰熙甚是满意地微笑点头,道,“以后你便外出去找些吃的,不管是什么,我要在这里过上宫内的生活,要什么有什么,否则,你便想想前几日的日子吧。”
她点头,眼中划过一丝隐匿的桀骜。
寒冰棺内的人,始终闭目。
而花墙之外的男人,拼尽全力还是无法打破那道魔性的墙。
一切就像定格在某个时空一般,没有倒退,也不会前进。
时渊累得趴在了地上,他好不容易找了些野味,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火点燃。
靠着之前被砍断的花枝,引燃了火苗。
火苗之上,鲜美的肉滴出热油油的汁液,时渊强忍着腥味,一口咬了下去。
吃完之后,他沉沉睡去,已经好几日未休息,体内的倦意已经无法被他的意识控制。
夜色沉沉,他从梦中惊醒过来。
却,看见了令他惊喜的一幕。
面前的花墙居然张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那是...?火焰?
一阵猛烈的惊喜划过他的脑海,原来这些花墙是害怕火的,火可以快速地让这些东西燃烧,这些刀枪难入的东西,怕火。
他点燃了火把,缓慢靠近花墙,火把还未靠近,就听见一声巨大的轰隆声,顿时间,火光四射,漫天通红。
没想到这些花这么喜欢火光。
火势迅速蔓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热度,时渊后退了几分,瞧着那些逐渐消失的花墙,他欣然一笑。
有救了,有救了。
他不停在心中默念着。
任辰熙也忽的睁开了眼,他感受到有人碰到了自己设置的障碍,那是他费了好一番心血才设置好的,可如今,是谁这么快就闯了进来。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