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被匆匆送回了寝殿,一时之间,地上跪满了太医,黑压压的一片,看得任榕溪脑袋有些疼。
“你们这里谁的医术最好?”任榕溪一挥衣袖问道。
那些老家伙支支吾吾的,谁都不敢主动站出来,床上躺着的人可是皇上,若是治出了什么毛病,没有人担负得起这个责任。
“你!你!你!你们三人留下,其他的全是出去等着,随时准备好,其他的丫头留下两个中用的,手脚灵活一点。”
任榕溪瞧着那些人的脸色,靠着自己的直觉点了几个,正好她点中的人都是医术数一数二的太医。
短时间内,屋子里一片清透,看起来才勉强像个疗伤的地方。
屋子外面,宫中的下人以及一些懂事的臣子纷纷跪倒一片,他们许是看见时渊浑身是血的模样,吓得不轻。
但他们不知,时渊所受的不过些皮外伤,只是那伤口深及骨血,才会看上去那么可怖。
否则任榕溪早便急得满头大汗,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淡定。
“姑娘,皇上的伤还需一味极其珍贵的药材,现在这药材宫内还没有,不知姑娘,这该当如何?”一位太医突然上前说道。
任榕溪皱着眉头,宫内都没有的药材,这天下哪里还找得到?
“什么药材?”
“云因子,这云因子常年生长在山中的陡峭处,很少有人有机缘采到,前几日宫中一位老臣得了严重的风寒,已经将最后一点云因子用完了,这...”太医吞吞吐吐的,不知如何是好。
任榕溪决绝道,“你告诉我在何处有,我即刻动身去采!”
“宵国最高的山峰当属龙炎山,山顶有常年不化的积雪,云因子喜爱冰凉,大概在那里可以找到,只是一路凶险,姑娘怕是...”
还未等太医的话啰嗦完,任榕溪已经动身,往宫外走去。
她出了宫之后一路打听,方才打听到龙炎山的方向,她找到一匹快马,打算连夜将那药采回来。
杨麟玉漫不经心地走在城外的林子里,他近日听说,沐以晴最近喜好吃酸酸的杨梅,正好在城外的林子中有那玩意。
他便连夜赶路,希望明天一大早便可采摘到新鲜的杨梅送到丞相府。
按照之前的约定,杨麟玉这几日从未在沐以晴面前现身,只是他心中的思念一刻都没有停止过,便暗地里打探沐以晴的生活情况。
他喜滋滋地朝前走着,还有不远的距离大概就有杨梅树了,他一想到沐以晴吃着那些酸杨梅的模样,心中就欢喜不已。
忽的,一阵红光从他眼前闪过,他根本来不及躲闪,倒在了地上。
“喂!什么人,赶着去投胎啊!”他起身,将自己身上的木屑打落下来,对着那马匹的屁股大叫着。
任榕溪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是撞了个什么玩意儿?
她想着,心中隐约有些不安,若无端撞死了人,便有些罪孽了。
她停下了马,却只听见一个白衣少年对着她所在的方向破口大骂,一丝少年的风度都没有。
“刚刚是你骑马经过吧?”杨麟玉上前理论,气鼓鼓地叫嚣着。
任榕溪只是不屑地睥睨了他一眼,完好无损,随着她准备一语不发地离去。
“喂,你连句道歉的话都不会说嘛?”杨麟玉吼道。
任榕溪继续向前,可杨麟玉身份尊贵,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任何人都不得无端欺负人,他自然不会轻易放任榕溪离开。
他几步跨了上去,“我跟你说话呢,怎么这么不懂尊重人!”
任榕溪心下烦闷,想着哪来那么啰嗦小气的男人?
她忽的掏出银晃晃的刀片,抵在了杨麟玉的脖子上,“吵死了,给我闭嘴!”
看到那明晃晃的刀片,杨麟玉咽了咽口水,立刻闭了嘴。
任榕溪本来就没想过真的为难他,只是吓唬吓唬他,让他闭上嘴巴,便立刻又将刀片收了起来,急着赶路。
任榕溪刚一转身,杨麟玉就挥手示意,霎时间,从树上掉落下来好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
杨麟玉得意一笑,“你以为本公子出门都不带人保护的吗?”
那些人顷刻间将任榕溪包围住了,而杨麟玉则躲在他们身后。
任榕溪扫视一周,便知道大概情况,不过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爷出门,随身带了几个会三脚猫功夫的下属。
她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来,上前道,“刚才我的马儿跑得急,这道路如此宽敞,你为何要在中间摇摇晃晃,再说,你听不见身后有马蹄声吗,也不知道让让,自己蠢笨被马儿踢了,现在倒是怪我我这个骑马人了?”
杨麟玉见任榕溪很是嚣张,他更加愤怒。
“好狂妄的人,是你不小心伤到了我,你还这么不讲道理,像你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敢娶你?”
任榕溪急着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