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笑着向前,“好,今日我们便来打一场,看谁更胜一筹,说起来,我们兄弟还从未真真切切的打过一架,今日是个好机会!”
时渊坏笑,轻蔑地瞧了南宫杰一眼,“少废话,动手吧!”
南宫杰手中的寒剑一挥,发出凌冽的光芒,时渊强忍着伤口的疼痛,抵挡过去。
慕容池站在一旁,他的衣袖突然被一只小手拉扯住了。
他定睛一看,居然是雪儿。
“你怎么在这里?”慕容池问道。
雪儿瞧了一眼正在打斗的二人,“将军赶紧跟我一起离开吧,溪儿姑娘还在外面呢,这里太危险了。”
雪儿祈求道。
“你要是害怕就自己离开,我一个大男人,这时候怎么好当逃兵!”慕容池怒斥道。
雪儿低头哭泣,“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担心将军的安危。”
慕容池不再理睬她,飞身过去,想要速战速决。
眼下南宫杰与时渊都伤了对方,而慕容池的出现让南宫杰处于下方。
江晨一直待在一旁,他心中明白,时渊不能死,时渊手中还有他要的东西,若是他就这么死了,那这段时间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他那么高傲的一人,居然屈尊在南宫杰手下做事,为的你就是有朝一日征服时渊,逼他交出寒冰棺吗。
可现在他才明白,不需要那么多,只需要任榕溪一人即可。
因此他偷偷从另一条道溜了出去,任榕溪,你是逃不掉的。
“碍事的家伙!”南宫杰看慕容池碍手碍脚,极不欢喜。
忽的,剑气从慕容池眼底一闪而过,南宫杰拿着剑直直朝着慕容池刺过来。
慕容池眼前突然一黑,一个软绵绵的人突然坐落在了他怀中,将迎面而来的剑气挡住,分毫都未落在他身上。
那瞬间,雪儿用尽全身的力气扑到了慕容池跟前,为他挡住了南宫杰刺来的剑。
“雪儿!”慕容池见此,突然一把抓住雪儿的身子,可雪儿只软绵绵地躺在了他的怀里。
雪儿的小手紧紧攥住了慕容池的衣袖,因为疼痛,她的面部拧作一团。
“将军...你不要管我,你快走吧。”
雪儿虚弱祈求道。
慕容池的心猛地一震,他的手臂因为愤怒而露出根根青筋。
雪儿脸色惨白,双眼微微闭着,用力睁开却如何也睁不开,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这张脸。
那一刻,从前那些细碎的片刻匆匆在慕容池心中闪现而过,雪儿对他的耐心和好都那么纯洁美好,可他居然从未正眼瞧过她。
“你撑一下,撑一下,我这就带你出去,雪儿听话,我这就带你出去。”
南宫杰的剑被时渊猛地挡开,时渊大吼一声,“赶紧离开!”
慕容池急忙抱着雪儿离开了此地。
可一路上,他都听见鲜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雪儿硬撑着,用最后一丝力气睁开了眼睛,细细看着慕容池的脸。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就像三月里盛开的梨花一般清雅。
她强忍着疼痛,等待慕容池将她抱出去。“将军...”雪儿终于是支撑不住了,她的小手抓住了慕容池的脸,慕容池停下脚步。
他坐在地上,雪儿躺在他怀里。
“疼吗,你再忍忍,很快就可以找到大夫了。”
慕容池温柔道。
雪儿笑了,笑得干净而快乐。
大概,那是她第一次瞧见慕容池对她的在乎和紧张。
“不必,能够死在将军怀里雪儿很幸福,这一生,有这一刻便足够了。”
雪儿轻声咳了几下,伤口剧烈地疼痛起来。
不过她依旧强忍着伤痛,笑着,“能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到将军,雪儿知足了,能够救了将军的命,雪儿的命也值得。”
听着雪儿的这番话,慕容池的心中一阵刺骨的疼痛,缓缓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流出来,他低泣着,不知该说什么。
雪儿吃力地将手伸到他脸上,最后一次替他擦干了眼泪。
“这是我第一次看你哭,居然是为了我,我...我好欣慰....”雪儿痛苦地说着话。
慕容池的心疼得更加密集,就像有一把一把的刀子,深深浅浅地捅着他的心脏。
“别说话了,我带你去看大夫,不就一道口子吗,包扎一下就好了,你坚持一下。”
慕容池擦干眼泪。
可就在准备抱起雪儿的时候,雪儿的眼睛突然无力地闭上了,紧紧抓住慕容池的小手也垂了下去。
“雪儿,雪儿....”慕容池绝望地嘶喊着,可怀里的女儿连呼吸都不剩下,带着所有的爱和遗憾离开了。
任凭慕容池如何喊叫,雪儿都没有回应声,那一刻,慕容池的心真正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