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都认真地看着发出声音的那个方向。
任榕溪紧紧拽着时渊的胳膊,他们二人弯着腰,十分吃力地迈着步子。
任榕溪咳了咳,清理了喉咙,故作大声地说道,“哎呀,老头子啊,你说你这么大把年纪了,怎么还是这么笨呢,路都找不到,害得老婆子我走了这么多的冤枉路!”
伴随着这个声音,他们渐渐出现在了等待着他们的天罗地网里。
一些黑衣人蠢蠢欲动的时候,为首的拦住了他们。
“不急,他们看着像是老百姓。”
时渊不得已回应道,“快点走吧,看你脸上脏得那个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辈子都没洗过脸呢。”
任榕溪气得偷偷掐了时渊的手臂,这时候痛也得忍着。
“走吧走吧,也不知这方圆百里可有人家,我饿了,老头子。”任榕溪抬头看了时渊一眼。
她的眼神如同孩子的眼那般清澈干净,尤其是看向时渊的时候。时渊的心微微震了一下。
“好,我们到前面看看。”他们结伴而行,继续佝偻向前。
“等等!”不知从哪里出来一个人,他吼叫着,让时渊他们停了步子。
时渊与任榕溪对视一眼,齐齐回过身。
任榕溪笑嘻嘻的,一颗大门牙已经掉了。
“你是叫我们吗?小伙子。”
那黑衣人身上的黑色衣服已经被脱下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还不是怪这个老头子,我们赶路去找城中的儿子,他居然不记得路,走着走着就找不到了,看小伙子是本地人,你可知道通往城里的路该怎么走?”
任榕溪脸色全是灰尘,整张脸花得连时渊都有些不认识了,何况这个只见过她画像的人。
那人忙摇头,“那你们赶紧离开吧,这里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那人凶悍道。
任榕溪却不怕往枪口上撞,“这是为何啊?”
那人一脸严肃,“总之你们赶紧离开,否则,会有人要了你们的脑袋。”
任榕溪忽然假装害怕地紧紧抱着时渊,一边呢喃着,“老头子我怕,这个人怎么这么凶!”
时渊眼神微微一滞,不得已抱住了任榕溪,既然要做戏,就得做足。
“不怕不怕,我说你这个年轻人怎么回事,我们家夫人从小就害怕打啊杀的,你怎么这么跟她讲话?”时渊抬头责怪那人。
原本那人看到老婆子这一幕已经有些惊讶了,再看时渊那般护着,更加无语。
“算了算了,我这是好心提醒你们,赶紧走吧。”
为了不引起更麻烦的事,时渊强行拽着任榕溪走了。
那人重新回到了应该坚守的地方。
等到脱离了他们的视线,时渊才放开了任榕溪的手。
“怎么?做戏做上瘾了?”时渊瞧了她一眼,有些想笑。
任榕溪乐呵呵的,“你没看到刚才那人的表情,肯定被我们两个老家伙的感情恶心到了。”
“还说呢,那可是随时都准备杀你的人,居然还在那一直周旋,若是被发现了该怎么办?”
时渊嗔怪道。
任榕溪却不在乎这些,对她来说,好玩有趣才是最重要的,况且还可以趁机占占时渊的便宜,可谓一举两得。
“我们的伪装这么好,不会被发现的,就算被发现了,大不了打呗!”
任榕溪骄傲地抬起头。
许久不见她这么无忧无虑的样子了,可时渊知道,只要出了这里,到了外面的世界,一切都会回到原点,这里的几天,就会像梦一样,慢慢消失,从未存在。
“你跟我回营地吧。”时渊突然说道,打破了之前热烈的氛围。
任榕溪沉默了片刻,苦笑道,“好,不过去之前,你得跟我去见一个人,将他也带到你的营地。”
“谁?”
任榕溪一边将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扔掉,一边说道,“跟我走就行了。”
此刻,他手持一张弓,眼神直直盯着对面的靶子,这一箭射过去,靶心就没了。
“将军。”
慕容池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身,眉宇间多了几分豪气。
“如何?”
来人回禀道,“已经派多人去打听,依旧未打听到她的下落,不过,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说明她还活着。”
慕容池点点头,任榕溪从小便古灵精怪,勇敢过人,自然不会出什么事,只是他想不通,为何她会不告而别。
“好,继续留意,凡是有任何消息,都回来告诉我!”慕容池下令,全城留意任榕溪的踪影。
可就在他这道命令发出的第三天,手下人带回来了一个消息,说是在城中一处酒楼中看到过任榕溪,但任榕溪死活不跟他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