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妖冶的红唇轻轻一笑,半刻才道,“无妨,前面只是一处空山,像这样的野兔子很多,晚上给兄弟们吃顿好的!走吧!”
一声令下,马蹄声连连,响彻山谷,像一阵急切的风穿过山石。
任榕溪慢慢从睡梦中醒来,阳光已经越过地平线,听着轻快的鸟鸣声醒来,这还是生平第一次,也是一种美妙的感觉。
腰间的伤口处传来阵阵清晰的疼痛,她微微皱了皱秀眉,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从地上爬起来。
爬上了马,慢慢朝前走着。
此刻她不敢驭马,身体的力量已经透支,若是待会儿马匹再出什么问题,可就难办了,这深山老林的,连个帮忙的人都找不到。
她一直向南,只盼能够早日到达宵国境内,找到时渊,一想到很快便可以见到心中长久思念之人,她便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值得,哪怕皇位已经被他人占有,也没那么令人伤情了。
时渊的心始终突突地跳着,他从未如此着急过。
湘国来信,任辰熙反叛,任榕溪从宫中逃离出来,不知去向,他也不知自己从何处开始寻找,只是朝着湘国的方向奔去,希望不要错过逃离的任榕溪。
“大皇子,现在你可以说我们这是要做什么了吧?”顾靖柳终于有些沉不住气,问道。
时渊顿了顿,回答道,“找人。”
“找人?找谁?”顾靖柳惊讶道,同时也安心了一些,至少说明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
时渊半晌没有答话,因为他也不知该如何说,只轻轻道,“一个老友。”
“一个老友?什么老友这么重要?”顾靖柳更加好奇,忍不住问道。
可时渊只冷冷看着远处的山水,“湘国的朋友。”
淡淡几个字,已经足够将顾靖柳心中的疑团解开。
之前顾靖柳就听说过,时渊在回到宵国之前在湘国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回来之后性情也有些变化,甚至连一直疼爱的沐以晴,都不再喜欢。
莫非,今日寻找的这人便是关键人物?
顾靖柳一笑,跟了上去,戏谑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在湘国的心上人!”
时渊突然脸色微红,骑着马就朝前走去,并未对问题作出回答。
任榕溪不知不觉走到了前方的另一个山头上,那里慢慢有了人烟,她至少可以闻见人的味道了。
可身子却越来越虚弱,伤口因为没有及时得到很好的处理而慢慢溃烂,越发疼痛。
“喂!站住!”突然一个粗犷的男声叫住了她。
任榕溪一愣,回身看去,竟是一位拿着大刀的粗犷汉子,他面露凶相,看着很不好惹。
“何人?”任榕溪只困难地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她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疲倦和痛苦,那男人看了跟身旁的人一同笑了,那笑声十分尖锐。
任榕溪心中知道不好,一定是遇到了麻烦,如今世道不算太平,出门总是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麻烦人。
“原来是个受了伤的小美人啊,你快快下马,跟爷爷们到山上玩玩!”那人粗着声音喊叫着。
这话钻进了任榕溪的耳朵,那般刺耳,让她浑身的怒气都被挤了出来。
她一个受万人敬仰的皇上,居然被两个不知名的混混调戏,这成何体统?
她瞪着眼睛道,“你若是再胡言乱语,小心我要了你的脑袋!”
依旧那般荡气回肠,可她忘记了,自己现在一无所有。
男人笑得更加猖狂了,他摇着身子,提着大刀逼近任榕溪的马,将她的马匹吓得一惊。
“臭女人!你给我下来,没什么本事,嘴巴倒是厉害,你倒是下来,爷爷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可以要了我的脑袋!”
任榕溪气得小嘴发紫,身上的伤口越发疼痛起来,她知道,眼下不是生气的时候,若是真的与这人打斗起来,她肯定是吃亏的那一个。
再说,也不知此处是哪里,若真的被他们掳上了山,不知会遭遇什么不测。
她这条命还必须留着,湘国的黎民百姓等着她,别回头没死在敌人手中,却毁在了一个小流氓手里。
“你们暂且让开,若是有什么不乐意的,改日我必登门造访,今日我还有急事。”
任榕溪的语气软了几分,对那两个小痞子说道。
可那两个男人却相视一笑,“我们也有急事啊,谁有空跟你废话,快点下马,否则我们可要动粗了!”
说话的男子说着便举起大刀,吓得马儿哀嚎一声。
任榕溪见情势不对,不可在此与他们纠缠下去,她一鼓作气,猛拍马儿的屁股,“走!”
她这一行动,激怒了两个男人,他们抡起大刀,一吹口哨,两匹白色的快马飞奔过来。
“小丫头片子,敢在爷爷面前放肆!给我追!”他们大声骂骂咧咧的,一边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