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皇上不要生气,奴婢觉得这茴琰现在是真的改邪归正了,若她真的对皇上有二心,那今日受了如此重的刑罚怎会甘心?再说茴琰的本事皇上不是不知,怎会被几个太监打得皮开肉绽?若我们误会了茴琰,皇上...当真不会后悔吗?”
任榕溪看了方依一眼,眼神十分凌厉。方依连忙跪下,“皇上息怒,是奴婢多嘴了,奴婢只是害怕皇上以后心中愧疚。”
任榕溪毫不在意这些说法,只淡淡道,“行了,你年纪尚小,经历的事情也少,自然不懂人心险恶,况且一个人应该对曾经做下的任何一件错事负责。
不管今后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接受,你知道有多少人命葬送在茴琰身上吗?又知道她究竟做下了多少罪孽的事情吗?”
面对任榕溪的一系列问题,方依都答不上来。
那时候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任榕溪坐在这个位置上,有太多的无可奈何需要面对。
“是奴婢无知,请皇上不要介怀。”
“算了,下去吧。”任榕溪无奈道。
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边关,将士们在听到南宫杰登基以来,很多人都情绪低落,因为他们大部分人都吃过南宫杰的亏,自然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
顾靖柳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将士们的状态。
“如果现在敌军来犯的话,咱们一定输惨了。”她道。
时渊微眯着眼睛,略深沉地看了顾靖柳一眼,“不要太消极。”
“是我消极吗?你看看现在这个军营的人都是什么样子?一个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就像没了爹娘一般,大皇子,这事只能你来改变了。”
顾靖柳常年在战场上厮杀,性子与男人无异,说起话来也很直接,更很少顾及君臣关系。
时渊听着倒是舒坦,至少比朝堂之上那些阳奉阴违的话要好听很多。
“顾将军先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其他事情,我自会负责。”时渊望着前方,神情坚定,语气冰冷。
沐以晴怯生生地从一座营帐里走了出来,步子踩得很轻,害怕打扰到两位的谈话。
顾靖柳心中一肚子的怨念在看到沐以晴的那一刻都消失了。
对于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妹妹,她感到有心无力。
知道她的境遇和不容易,但什么忙都帮不上。
“大皇子可需要我帮什么忙?”沐以晴问道。
时渊瞧了她一眼,“不必,你是个女孩子,自己保护好自己便可,打仗的事情你也不懂。”
“靖柳姐姐打得,我为何就不行,大皇子这不是看我低一等吗?”沐以晴急着辩驳道。
时渊不想解释太多,对现在身边的所有人,他似乎都没有耐心,这副模样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顾靖柳拉扯了沐以晴的衣袖,“婉儿,大皇子说的不错,你乃是女儿出身,我不一样,我十五岁便在军营成长,早就练成男儿身了。”
沐以晴点点头,心中虽然不是很服气,但也不再多问,想必现下一定有许多麻烦。
时渊几步跨到众位将士聚集的地方,他走路的时候铠甲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众将听令!”时渊怒吼一声,声音响彻这个荒漠,气势恢宏,磅礴有力。
众位将士听到号召,迅速放下手中的一切,聚集在了一处,他们脸上的疲惫和倦意被扫走了一些,但多数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他站在众位将士身前,一个一个看着他们,目光深邃严肃,神情里充满敬意和庄严。
看得时间长了,站着的将士们有些心虚起来,一些人已经开始偷偷东张西望,想着是不是谁做错了何事,引得大皇子如此生气。
“你!出列!”时渊突然指着其中一个四处张望的人,命令道。
那人脸色一沉,有些吓到。
“是,大皇子!”
时渊看着他,直到那人的脸色开始发红,任何一双眼睛那么无缘无故地盯着你,都会感到不自然,况且看着他的是大皇子这样身份的人。
“本王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时渊突然开口,音色清脆,神情依旧那么坚定。
“是!”将士站稳了一些,高声回答。
时渊围着那将士走了一圈,仔细打量着他,看得下面的人兢兢战战,不知他要做什么。
“你来军营多长时间了?”时渊问。
将士想了想,道,“三年。”
“三年里打过几次胜仗,几次败仗?”时渊接着问。
将士想了半晌,“回皇子,记不清了!”
“那你总记得是胜仗多还是败仗多吧?”时渊不依不饶。
“回皇子,真的不记得了!”将士挺直了腰板,“不过每一次打仗,我都会尽力!”
时渊较为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便好,本王再问你,家中有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