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眼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黑潭,让人神往。
时渊身穿深黑色的夜行衣,将头发高高束起来,挺拔的鼻梁,薄而肉感的唇紧闭,双目炯炯有神,站在那处,俊逸非常。
任榕溪双手撑在桌上,两眼放光,就像沙漠里一头孤独的狼突然遇见了猎物一般兴奋。
那股子花痴劲险些从她的眼珠子里蹦出来。
“看够了吗?”时渊轻启薄唇,面无表情,冷冷问道。
他的声音像流水般划过任榕溪的耳朵,让她如痴如醉。
她突然笑得花枝招展。
“你笑什么?”时渊这才白了她一眼,十分不解地皱起眉头。
任榕溪站起身,围着时渊走了一圈,不住地点头。
“世间竟有如此花容角色,也不枉费我如此身份了,为了日日可以见你这盘诱人的餐,就算让我永远在这里做皇帝我也愿意。”
她的语气十分不正经,一抹戏谑的笑容爬山任榕溪的嘴角,令时渊看了有些发怵,女人色心一起,真是可怕。
他依旧冷若冰霜,就像什么都不曾听到一般。
“女皇陛下如果还这么不羞不臊的,恐怕这个位子也坐不长久了,任榕溪,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今夜最主要的事情是什么,我可没工夫陪你玩。”
任榕溪被时渊的话突然惊醒般,一瞬间变得正经起来,但正经之前还是略带调戏地看着时渊一眼。
“你虽内力深厚,工夫也不错,但毕竟那是孤独曼的寝宫,可要时时注意安全,若是有半点危险都不要久留知道吗?”任榕溪交代道。
他们商量的结果是,时渊夜探孤独曼的寝宫,他倒是要看看在那个无人敢进的寝宫内有什么巨大的秘密。
任榕溪本想跟着一起去,但她自知身手有限,去了也只会徒增时渊的麻烦,便决定在这里等消息。
时渊不屑地瞧了任榕溪一眼,“你管好自己就够了,就你这个智商为负情商不足生存的脑袋根本没有余力参与我的计划,先走了。”
他快速而熟练地将一块黑色的面巾围住自己的脸,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面,深邃非常,让人浮想联翩,忍不住揭开那块黑色面纱。
任榕溪又看得呆了。
“保重。”时渊突然转过脑袋,嘱咐任榕溪,让她措手不及。
任榕溪急促地点点头,只见时渊一个轻快的蹬脚,就轻盈自由地落在了他们的房顶上,那些看起来很难的动作,被他做的毫不费力。
她急切地追了出去。
时渊消失的那一瞬间,任榕溪的心咯噔一下,似乎少了一块什么,不管怎么说,这一去还是十分危险的。
若是被孤独曼的人盯上了,不知又会有多少的麻烦事。
直到看着时渊矫健的身姿快速跨过一个又一个房顶的时候,任榕溪的心才真正开始悬起来。
今夜的月色不是很明亮,这是夜探寝宫的一大优势。
时渊目光如炬,对周围事物洞察得非常仔细,气沉丹田之后,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被聚集在某处,他做好准备大战一场了。
与此同时,眼光不自觉地看了看下面灯火通明之处的明元宫,眉头微蹙,不知想起了什么,或是担心什么。
他忽的收回眼神,朝另一处飞快地移去。
孤独曼寝宫内。
其他的丫头都被撤走了,只留下两个近身侍女,任啸严都不在那处。
她们察觉不到,就在自己头顶上方,有一双洞悉一切的眼睛正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孤独曼轻声咳了咳,看起来有些疲累,不知为何,在深夜里,居然可以从她的神情里察觉出一丝丝悲苦。
“今日的东西送过去了吗?”孤独曼揉着太阳穴,闭目问道。
身边的丫头很是沉稳,她微微一笑,弯身回答,“回禀太后娘娘,今日不知出了何事,还未过来取呢。”
孤独曼情绪有变化,眉眼微微拧着,睁开了那双狠毒的丹凤眼,“出了何事?”
“具体不知,近日来,她来的时间越来越晚了。”
“她若是做不了这差事那就换个人做,早上的事情本宫不想再发生一次,否则到时候洒的就不是动物的血了,本宫抽干她的人血!”孤独曼怒喝道。
丫头依旧从容,似乎习惯了这样的责骂。
“太后息怒,今日早晨的事情实在是意外,这些年来周围的黑羊已经被杀干净了,而皇子需要的又是干净新鲜的黑羊血,所以早晨晚了些,现下大概也是因为实在找不到黑羊了,所以迟迟没有送来。”
时渊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惊异的光芒,他斟酌了几刻。
黑羊血?
皇子?
这个丫头说的皇子是何人,这湘国难道还有什么皇子?可为何皇子需要黑羊血。
这事搞得孤独曼那般生气,看起来很是